许以闻去病房的浴室洗完澡,躺在与贺锡还相邻的陪护床上。
他侧躺着,目光在贺锡还与输液瓶之间游移。
一瓶输完,他按了呼叫铃,让护士帮忙换上第二瓶。
直到三瓶挂完,护士帮贺锡还拔了针,许以闻侧躺的方位才变了变。
输完液的贺锡还,在梦里好像也很难受,半夜时不时陷入梦魇,说一句梦话。
每次许以闻都能被他梦里的呓语吵醒,这觉总是睡不安稳。
他按了呼叫铃,值夜班的医生说不能再给贺锡还输液了,刚完成标记的伴|侣最好能给对方释放一些信息素。
最终,为了自己的睡眠质量,许以闻还是释放了安抚信息素。
他坐在床边,边释放着安抚信息素,边不忿地捏了捏贺锡还惨白的脸颊,“不是挺厉害的嘛,还比比看谁先咬上。被咬一口就发烧了,你怎麽那麽废物?”
许以闻松开手,回到陪护床上躺着,後颈本能地释放着信息素。
第二天早上,贺锡还是闻着枸杞信息素醒来的。
他睁开惺忪酸疼的眼睛,喉咙迫切需要水来浇灌。
他起身坐在床边,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的诧异目光,落在陪护床的许以闻身上。
昨晚许以闻推开他,把他扔在车里,他以为许以闻又不要他了,一口气提上不来,突然就晕了。
恍惚间记得昨晚有人焦急地叫他的名字,想必就是许以闻了。
贺锡还嘴角勾起干涩的笑容。
许以闻在意他的死活,他在许以闻心中,还是有那麽一点位置的。
贺锡还蹑手蹑脚地走到陪护床旁,掀起被子一角,自如地钻进许以闻的被窝,脑袋缩进许以闻的怀里,眼眸含笑,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是因为被门外的声音吵到了。
他刚半坐起身,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柳岩溶握着门把手,随时准备进去,“小闻,醒了吗?”
“进来吧。”
回答的声音是贺锡还的,但总归有人醒了,柳岩溶便推门进去。
他身後的樊拓森丶裘瑶丶红姨丶许宝安和许宝宁也一齐涌进来了。
一下进来那麽多人,贺锡还眉心一紧,迅速低头,帮许以闻拢了拢敞开的浴袍领子。
柳岩溶的目光绕过贺锡还,定在熟睡的许以闻身上。
在医院门口遇见许家人时,柳岩溶就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看见许宝安和许宝宁之後,他甚至能从打探出的文字内容幻想出两人欺负许以闻的画面。
他在医院门口,就声色俱厉地告知许家人,许以闻和贺锡还是他的朋友,警告几人在医院不要大声喧哗。
许宝安和许宝宁觉得第一次见面,这人就呵斥他们,肯定是许以闻授意的。
裘瑶却没在意柳岩溶的语气,只想赶紧去看看许以闻和贺锡还。
昨晚她给许以闻打视频电话被挂断後,她就觉出不对劲。
在她的逼问下,才知道贺锡还生病了,许以闻正在陪他从急救室转到病房。
快过年了,贺锡还突然生病,她心里担心得很,也害怕许以闻因为照顾贺锡还而生病,一早便匆匆赶来了。
凑巧许宝安和许宝宁一大早带了年货和行李箱过来,说要陪她在酒店过年,她一着急,就把许以闻和贺锡还在医院的事情说出来了。
许宝安和许宝宁说想来看看许以闻和贺锡还,她便没推辞。
终究是兄弟,裘瑶希望他们三人能和睦相处,相互关爱。
不过,走进病房後,许宝安和许宝宁脸上依旧未有丝毫担忧。
反而是柳岩溶和裘瑶齐齐看向陪护床,异口同声地喊了声,“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