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许以闻反手握住裘瑶的手,“已经商量好年後离婚了。”
“奶奶,”他在裘瑶露出震惊时,继续解释,“其实,我和贺锡还之间根本没有感情,这一年都是装的。”
“我知道你和爷爷是想完成我妈妈的嘱托,让我获得好的生活,所以才找到了贺家,让我和贺锡还结婚。”
“但是,”许以闻声音哽咽,“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你。”
“这一年,我已经和贺锡还装够了,”许以闻憋回鼻尖的酸涩,“我和他,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小闻。”裘瑶面色也悲伤起来。
许以闻擡起头,对上裘瑶的视线,泛红的眼眶夹杂着倔强,“从小到大,我不知道爸妈为什麽不喜欢我,于是我努力做得更好,完成他们的要求。”
“现在我知道了,就算我做得再好,他们也不会喜欢我。”
“他们没送走我,自己的孩子却被偷走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恨透了我。”
“但是,”许以闻的目光发狠,“许家的公司是凭着我亲生母亲的项链救活的,是您和爷爷苦心经营起来的。”
“他们侵占的,不仅有您和爷爷的份儿,也有我亲生母亲的一份,我肯定会夺回来的。”
许以闻眼尾掉落一滴眼泪,声音微颤,“我知道在血缘上,我和您之间没有关系,我也不确定,您会不会觉得我恩将仇报,但我只想要您一个答案。”
“奶奶,你愿意和我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吗?”
裘瑶眼眸泛起波澜,用另一手帮许以闻擦去眼泪,温声说:“傻孩子,你拿回自己妈妈的东西,怎麽会是恩将仇报呢。”
“小闻,给奶奶一点时间好吗?”她说着,轻抚许以闻的脸颊。
许以闻点点头,也冲她露出微笑,“奶奶,有了阳光和养分,花是可以重新绽放的。”
这话说得裘瑶恍然失神。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无论在哪儿,现在都是累赘,只能以寄生状态存活。
而许以闻今天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来到基地的专家,对着她这株枯萎落败丶长久未绽放花朵的失败品种说,他能将她移植到另一个地方。
那里有适合她重新绽放出花朵的一切条件,并且,这个专家会一直陪着她。
裘瑶怔愣了,以至于坐上车,明知主副驾驶的许以闻和贺锡还两人气氛不对,她也没分出神再撮合。
贺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从病房一出来,就只看见了红姨。
他和红姨出了医院大门,找到贺锡还和裘瑶时,两人眼眶都泛着红。
贺锡还胸中的气愤,被这抹红遮盖住了。
公司员工早已放假,他这几天早出晚归,是去主修“紧急版挽救婚姻课程”了。
每天在办公室,相继由不同的人在线上指导他如何挽救这段婚姻。
贺锡幽丶柯易简两人知道内情,“上课”时,都是一边批评他之前的行为,帮他复盘,一边针对性地给他支招。
而像段书野丶梁昂等不知情的,以为两人在搞什麽情|趣,出的都是些对他来说奇奇怪怪的招数。
什麽要想留住一个男人,就要留住他的胃,一天三顿都呈上美味饭菜,必要时,可用若隐若现的腹肌当“配餐”;
什麽要像舔狗一样跟着他,做老婆最舔的狗丶最忠的犬;
还有什麽实在不行,就玩些花的,上演狗血强制爱剧情,把老婆乖乖绑在身边,身体在,心迟早会回来……
贺锡还轻咳一声,收回思绪,低声说:“一会儿回去,我做早饭,你要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