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许以闻一把推开他的外套,也缓缓起身,“放我走。”
得到的回应却是车门关闭的声音。
他刚想自己打开车门下去,贺锡还突然又打开门,一言不发地抱起他。
“你干嘛,放我下来……”许以闻拉扯着贺锡还的头发和衣服,贺锡还依旧缄默。
将许以闻放在副驾驶,放平座椅後,贺锡还才发出低沉声音,“我拿了结婚证给司机看,已经付了车钱。”
他瞥了一眼那辆出租车的位置,继续说:“他已经回去了,我送你去。”
许以闻胸膛起伏着,充满怒意的眼睛不经意扫见了中控台上的结婚证。
他的目光定在结婚证上,耳边又响起贺锡还的声音。
“你在车上睡会儿,我送你过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许以闻被贺锡还从後座挪到副驾时,手上沾了些雨水。
雨水溻湿在手背,许以闻转头看向已经坐在主驾的贺锡还。
雨水也打湿了贺锡还的脊背。
雨水与鸡血不同,挥发出的味道熏不到人,也不需要用信息素来掩盖。
但闭上双眼的许以闻,还是闻见了丝丝缕缕的黄杏信息素。
他擡手捂住鼻子,黄杏信息素立即收回。
车继续在高速上行驶,雨停了一阵儿,又缓缓落下,从小雨变成中雨,再变成了将人吵醒的暴雨。
距离目的地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安全起见,贺锡还驱车下了高速,打算找个酒店住一晚再走。
由平缓到偶尔颠簸的路况变化,让许以闻逐渐睁开眼睛,缓缓坐直。
他知道贺锡还已经下了高速,询问,“去哪儿?”
“你醒了?”贺锡还温声回答,“去酒店。雨越下越大了,去酒店住一晚,天亮了再送你过去。”
听到解释,许以闻垂眸思考几秒,低头捂住胃部,紧抿住嘴唇。
贺锡还发觉到他的异常,紧急将车停下,焦急询问,“怎麽了?”
“胃疼,”许以闻的腰越弯越低,“我要下去,我想吐。”
外面下着暴雨,许以闻现在出去,说不定会感冒。
贺锡还伸手捡起被许以闻扔在後面的外套,将其当做垃圾袋,窝出一个小坑出来,“吐这里。”
许以闻擡眸一愣,才推开衣服,催促道:“看见这衣服更恶心了,把车门打开,我要吐。”
见许以闻难受得紧,贺锡还才匆忙按了解锁。
他刚从主驾下来,就看见副驾的许以闻冲进了雨里,健步如飞地跑走了。
“许以闻!”
“贺锡还!!!”
没跑走几步,许以闻又被贺锡还追上了。
这次,被放在副驾时,全身都湿透了。
贺锡还攥住许以闻的双手,左右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阿嚏!”
许以闻打了几声喷嚏,贺锡还的视线重新移回。
他捡起放在主驾的外套,用外套裹住许以闻,压下眼底的愠色,“雨下大了,继续赶路不安全。许以闻,我说去酒店,是为了安全着想,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到逃跑。”
他俯身越过许以闻去拿车钥匙丶打开车里的空调时,浑身打寒颤的许以闻抖得更厉害了。
贺锡还眼底的愠色被悲伤覆盖。
他轻抚着许以闻的脸颊说:“附近有家药店,我去买了感冒药,再带你去酒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