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闻能怼他了,证明许以闻的病情和心情都在好转。
“我不吐,”贺锡还笑着咀嚼几下,“这润喉片确实挺甜的。”
许以闻翻了下身,瞥了贺锡还一眼,冷着脸提醒,“这是药,吃多了不好。”
“我是习惯了,吃多了就把它当糖了,你学什麽学?”
“假惺惺,”许以闻又转回身去,“有讨好我的时间,不如回家去照顾你的狗,自从你把它领养回家,你扪心自问,有好好陪它吗?”
背後的贺锡还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许以闻耳边只听到雨声。
贺锡还不反驳,他也懒得再呵斥一遍,闭目养神。
只是眼睛刚闭上,还没得及“养神”,就被扑打在脸上的呼吸吓了一跳。
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映出贺锡还的笑脸。
贺锡还的手掌虚垫在他下巴处,弯着眉眼说:“我以为你睡着了,睡了吃糖不好,把药当糖吃也不好,吐出来两颗吧。”
“还有,咱们闺女比较独立,常管家把她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她。”
许以闻瞳孔放大,脑袋往後一缩,怔了几秒,换了个方向侧躺着。
“那是你养的狗,和我没关系。”许以闻攥紧了被子,绷住嘴唇。
他收回刚才的话,贺锡还不是没病,是生了怪病,竟然打算让他把嘴里的含片吐在贺锡还掌心。
脚步声转移过来,贺锡还也走了过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他这次没再伸出手,而是苦笑着说:“这次吃完了就算了,以後不能这样吃了。”
“你都说了这是药,我不能多吃,你也不能多吃。”
听到这里,许以闻哼笑一声,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真是对牛弹琴,合着贺锡还以为他刚才的话是在关心呢。
贺锡还轻摇了摇头,将被子从许以闻头顶拉下。
随後,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这间房,走了几步,倚靠在碎掉的玻璃门旁。
冷空气钻进呼吸中,贺锡还隐隐叹了口气。
他知道许以闻是想轰他走,也知道许以闻没有关心他的意思。
他装傻充愣,是不想走,是希望能多陪许以闻一会儿。
雨水斜刮在脸上,贺锡还沉了沉呼吸,才走回屋里,去做了早饭。
简单做了份鸡蛋羹,许以闻只吃了几口,剩下的都让他自己吃了。
吃完了饭,许以闻半躺在床上,盯着外面看。
贺锡还则坐在椅子上,盯着许以闻看。
雨声雷鸣声混杂在一起,却依旧让人觉得寂静。
许以闻收了视线,先打破这份寂静,“你手机借我用用。”
“啊?”贺锡还眼眸一动,挠挠头说,“我手机没电了。”
闻言,许以闻便噤声了。
他早该猜到的,贺锡还没给医生打电话,大概手机也早没电了。
他翻来覆去,在贺锡还的注视下,连觉都睡不着了。
不一会儿,他半坐起身,再次发问,“你没去车里充电吗?”
贺锡还喉咙哽了一下,躲闪着视线,揣着兜站起身,“我现在去。”
手机在兜里被按亮,贺锡还心虚地加快步伐。
他生怕许以闻一个电话叫来一个司机替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