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等,就等了足足三日。
云山拿着石子往秋院的水池里扔,眼神还时不时看向院门的位置,暗戳戳的等人。
可是左等右等,连江泱的影子都没看到。
三日!足足三日!他们连面都没见着!
云山满脑子火气,刚想骂几句,身边就响起了声音。
“听说江泱三日前办事受了伤,秋池他们没告诉你吗?”段戏生倚在假山旁,手里正摆弄着那根断簪。
半晌,见云山没回答,又说:“我好像多说了些什麽,不必在意。”
“意”字还未说完,身边就起了阵风,池子边生闷气扔石头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把断簪收好,浅笑。
云山知道有些事需要江泱去做,但根本没有听到过对方受伤了的消息。
都伤到不来见他了,那得重成什麽样!
云山越想越心惊,恨不得插。上双鸟翅膀直接飞过去。他快步往将军府走,直奔着江泱的院子。到地方後,熟练的踹门进屋,然後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这狗东西受伤了还乱跑什麽?!
云山在心里爆了粗,出院子时正巧看见将军府的小厮,他走上前跟人打听了江泱的行踪,然後转身就去了钟未期的院子。
还没跨过院门,云山就看见了倚在亭子石柱上的人。
看上去倒跟以往没什麽不同,通体黑衣,暗纹腰带,顶着一张好看却没表情的死人脸,眉眼低垂像是在假寐。
但考虑到江泱能憋到死的坏德行,云山还是一步不停的冲了过去。
冲到江泱身边,想把人拽直看看伤,又怕给人扯到了,最後只能用鞋尖点了点他的鞋尖,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江泱擡眼看他,没回答,而是反问:“谁说的?”
云山:“段公子,所以伤哪了,到底严不严重?”
江泱嘴角快速扬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然後回道:“背上被划了刀,上过药。”
说了伤哪,但没说严不严重。
云山看见江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登时就来了火气,噼里啪啦的就开始骂:“受伤了为什麽不告诉我既然没把握为什麽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又不是帮不了你我说不原谅你你就真跟我划清界限是吧江泱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跟我做兄弟了!”
江泱垂眼看过来,因为眼型和秉性淡漠的缘故,就像是压根不在乎被他看的人。
云山又又又炸了。
“你什麽意思!”
江泱收回目光,不理。
“江泱你找揍是吧!”
“你说话!”
“你就是不把我兄弟!”
“是。”这句江泱倒是回了,但对云山而言,还不如一直装哑巴。
还不等云山继续发作,亭子另一边的屋子走出一人,楚秋池看了他们一眼,无声说了话後就又回屋了。
看样子并不想看他俩斗嘴,或者说云山单方面斗嘴。
人走後,刚刚的气氛被打破,云山一时之间也没憋出什麽新的话,但是一想到对方回的那个“是”,就气的恨不得把江泱嘴给缝上。
这人居然说“是”,他居然说“是”!
“我云山瞎了眼跟你做兄弟!”云山气急了,那双好看的杏眼登时泛起泪光,眼睛一圈和鼻子都泛着红晕,像是马上就能哭出来。
为了维持自己的狠劲,云山立马转身离开,留给江泱一个决绝的背影。
殊不知,对方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