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浴室听不到触摸不到请给我吻得到。……
六月之後,柏溪雪和言真开始同居。
说是同居,其实只是几次留宿後,彼此的住处都不约而同地添上了对方惯用的东西。
两个人也不能每天都待一起,工作渐渐回到正轨,柏溪雪又变成空中飞人,而如今言真比她更忙,每天跑在各个采访现场,一个月总有半个月不见她。
从前柏溪雪脾气坏,一纸契约就把人家拘在家里当金丝雀,然而现在她是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小柏总每天从文件堆里头昏脑涨地回家,还得独守空闺,眼巴巴当望妻石。
真可恨。她幽怨地想,更可恨的是,言真现在已经开始带自己的实习生,有时候柏溪雪出差回来,好不容易看见她在家,却又伏案书房。
柏溪雪闻到洗发水清淡的香气,言真刚洗了头发,湿漉漉地吹到半干,披在身後,仍有几滴水珠滴下,顺着精巧的锁骨,一路淌到丝质睡裙下看不见的地方。
桌面台灯正亮着,晕出小小绒绒的一团光,叫人想起上一夜她将对方放在书桌上拥吻的温热模样。柏溪雪扶着门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轻轻地走过去,俯下身想讨她一个吻,言真却像背後长了眼睛,一伸手就定住了她。
“等下。”
她说,眼睛就没从电脑移开过:“我先审完实习生的稿。”
那实习生柏溪雪有印象,似乎是上个月新来的小女孩,跟着言真跑采访,吃住都在一块。一来二去,就对言真很是仰慕。
上一次言真去机场,柏溪雪送她,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看,一回头就看见那小姑娘一溜烟跑过来,扑过去搂言真,嗓音甜甜的:“言老师!”
言老师!柏溪雪在心里把这三个字颠过来倒倒过去地念,恨不得把字磨碎——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她当年怎麽不会这一招呢?
她心里憋了一股气,瞟了一眼屏幕:“稿子是写什麽的?”
“枪击案,”言真低声说,眼睛仍在看屏幕,纤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报了一个陌生的地名,“我国最北的地方。”
文档里花花绿绿的,是言真开了批注模式。柏溪雪细看,发现主要修改集中在某几段删减,其馀部分只标注了语病和不合适的措辞。
柏溪雪也看过很多剧本了。她知道这样的修改,是最刚柔并济的——在有问题的地方足够严厉,但又尊重作者思考,最大可能保留原文内容。
……倒挺上心呢。她在心里磨牙,轻声咳嗽,试图唤回女朋友注意力:“这几段为什麽删掉?”
“抒情太多了,”言真敲键盘,眼镜反射屏幕冷光,“刚上班的小孩容易犯的毛病,用力过猛,反倒失了客观。”
“听起来做记者需要足够铁面无私。”
“也不算,记者也是人嘛,做新闻总离不开框架,”谈及工作,言真总是会很认真地答,“框架就是报道的态度,有时是政策或主旋律,有时就是人类普适性的道德判断。”
“但这些都只能提供一个方向参考,”她无奈地笑了笑,“强行煽情,很容易惹人厌烦。”
柏溪雪点点头,她听进去了,但还是忍不住又一次试图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就像以前拍戏,明知这段是伤心,但最强烈的情绪反而需要最克制,否则就变滥情。”
她孔雀开屏般分享自己的片场心得:“我们要让眼睛的情绪自己开口说话。”
“对,作为记者,就是力求让事实自己开口说话,”言真点头,思忖,“我要把这句放进这小孩的批注里去。”
“……”
言真又开始敲键盘,全没有注意到背後柏溪雪幽怨的目光——算了!
跟一个生日愿望都要许“今年的稿子全不被ban”的工作狂没什麽好说的!柏溪雪在心里安慰自己,气鼓鼓地洗澡去了。
等到言真终于摘下眼镜,从书房出来时,便看见柏溪雪窝在沙发上,漂亮的脸蛋面无表情,一副“我要气坏自己心疼死你们”的模样。
大小姐这又是怎麽了?言真失笑,走过去坐下,试图摸摸她顺毛。
柏溪雪瞥她一眼,随即就往旁边一闪,让言真的手扑了个空。言真又挪过去一点,柏溪雪便又往旁边躲。
言真再挪,柏溪雪再躲。像那种摸哪里,哪里就会凹下去的猫。
言真受不了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柏溪雪的睡袍。
柏溪雪嗷地叫了一声:“耍流氓!”
言真大吃一惊:“我怎麽你了?”
“你扯我腰带,”柏溪雪振振有词,一下子来劲了,“你耍流氓!”
哪门子的歪理邪说啊!言真被气笑了。
然而,眼睛扫过去,却又觉得柏溪雪说得不无道理——她刚刚洗了澡出来,尚带水汽温热,身上只着一件丝质睡袍,隐隐勾勒出身形细腻的起伏。
而腰间衣带,正被她抓在手上。真丝柔滑,那个结柏溪雪打得也松,刚刚被她一扯,已经在松开滑落的边缘,衣领荡开,露出大片肌肤。
雪白细腻,仿佛有热气扑到言真脸上。而柏溪雪就这样窝在沙发衣角,委屈又柔弱地看她:“你还说你不流氓。”
柏溪雪现在已经很少出现在公衆面前了,苦苦盼望她复出的铁杆影迷们,大概做梦都猜不到,大小姐白天在谈判桌上尔虞我诈,晚上就全把演技挥洒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但言真还是脸红了。她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唾弃自己,言真啊言真,再这麽没出息下去,你就一辈子被小女孩撒娇骗吧!
撒娇的漂亮小女孩正仰着脸看她,睫毛又翘又长,娇气得很。
她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鬼迷心窍,情不自禁俯身过去吻她。
这个吻一倾身便被捕获,柏溪雪勾着她脖颈,下压,将吻深入,柔滑的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上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