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澄一拍脑袋:“瞧我,忘了,我们这位大将军可是从不饮酒喜喝茶!”
下面的人听到这话表情都不一样。
武将嗤笑路昱文人做派,文臣善意地呵呵一笑,至于其他人则听出易景澄的弦外之音:从不和主上喝酒,而现在看来挡酒的举动好像不止一次了。
这么看来,这位将军是连定北王劝酒都不买账啊。
靖轩王派来的使者被安置在最末席,一脸有趣地看着这对主仆。
那易景澄也知道他的脾气,就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说什么,呵呵一笑就此揭过。
但是北方部落的首领可没这么好的脾气,他们性子一向急躁,又对传闻中的血衣将军有些怨言,一位披着貂皮的壮汉一下子就站起来了,雄浑的声音响遍全场:“将军这么不给王上面子恐怕不太好吧。”
“是啊,难得堂堂血衣战将连一杯酒都喝不得?”
“这不能吧。”
“一杯酒就招架不住的弱鸡就别上战场了!”这是浑水摸鱼的人。
“应该是被路昱打得最惨的人,否则戾气怎么这么重。”赵宁想。
“我喝不喝酒于我是否效命主上无关,也和我能不能上战场无关,”路昱环顾四周,重点放在刚刚开口的人身上,眼神微冷,“你若想试试我杀敌的本事现在就可以。”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路昱身上的冷意直直窜进每一个人
心里。
那些开口放话的人一下子失了声音,一个个只能低头假装饮酒。
这样的气势和一开始见到的如玉公子截然相反,直接让一些直面过路昱的人再一次回忆起血衣将军的一身煞气。
他们都成了鹌鹑,定北王自然是不能让气氛就此下去,即使心里在怨怪路昱不给面子还将气氛搞得这么僵,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易景澄拍拍手让歌舞重新安排起来。
一时间又是觥筹交错,好像刚刚的冷场只是错觉。
酒过三巡,终于有人觉得赏歌舞品杯酒没有意思,向定北王易景澄提议玩击花鼓的游戏。
鼓声停歇的地方,那个人就要喝酒受罚。
这样助兴的法子,定北王无有不允,欣然接受。
路昱本来不想参加这样的游戏,但是又转念一想,只要他抛得快,酒就不需要他喝。
所以他也可有可无地答应下来。
“——咚——咚——咚”
时快时慢的鼓声响起,花朵自易景澄手里出发传给他身边的顾南歌再由顾南歌传给下首第一席的路昱,路昱又将花快狠准地交给赵宁。。。
这样几轮下来,有时时要饮酒的人,也有像路昱一样滴酒都沾不到的。
后来有人提议,随机传花。
这样变数也就变大了,因为传到路昱身上的次数变多了,他即使再快也招架不住他们都往他这里投啊。
“咚!”鼓声停止,路昱看着他手里的花傻眼了。
“怎么这样!”
“小老弟,是福
不是祸是祸躲不掉,你啊认命吧。”赵宁拿起酒盏就往路昱的空杯里倒。
先前没人敢逼他喝酒,可是这次是他输了比赛,那自然有人起哄要他愿赌服输。
其实赵宁也想看看小老弟喝酒的样子,他嘴角透着不怀好意。
不仅赵宁在看着他,所有人都盯着他,好像生怕他玩不起又推脱。
现在真的就是骑虎难下了。
既然这样。。。路昱攥紧拳头,皱着眉一把拿过酒杯,一口闷下。
“咳咳。。。”
酒味呛人,辣味入喉犹如灼烧,他不适地连连咳嗽,咳得连苍白的脸颊都升起一抹绯红,抬起头对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的人说道:“喝完了。”
声音不再清朗,带着一丝鼻音,抬眼时眼底水波流转,琥珀瞳仁晶莹剔透,眼尾微红。
!
这副样子直接让人看傻了。
这就是血衣将军醉酒后的样子?
也太惑人了吧。
红唇沾上酒渍,更加诱人,嘴边的酒水顺着喉结没入衣领,勾得人心痒难耐,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配上美人无骨地撑着额头的样子,慵懒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