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上的白衬衫
秋季运动会当天阳光格外好,天空蓝得像一块透明的玻璃,没有一丝云彩。操场上彩旗飘扬,广播里播放着激昂的音乐,到处都是喧闹的人声和欢呼声。
洛子矜一早就来了学校,特意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口袋里还揣着给羡勿准备的巧克力和水。他不太习惯这麽热闹的场合,找了个靠後的看台坐下,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检录处的方向瞟。
没过多久,就看到羡勿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他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和平时的校服风格完全不同,显得更加挺拔利落。似乎是察觉到了洛子矜的目光,羡勿擡头往看台上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羡勿立刻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洛子矜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100米预赛开始时,洛子矜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跑道。随着发令枪响,羡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专注的眼神。他跑得很快,几乎一路领先,冲过终点线时,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羡勿冲过终点後,第一时间就往看台上望,看到洛子矜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做了个“第一”的手势。洛子矜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朝他挥了挥手。
中午休息时,羡勿拿着刚领的运动员餐跑上看台,在洛子矜身边坐下,把其中一份递给他:“给,运动员特供,比食堂的好吃。”
“你自己吃吧,我带了面包。”洛子矜推回去。
“拿着吧,我不饿。”羡勿硬是塞到他手里,自己打开另一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下午决赛,你可要看仔细了。”
“嗯,我看着呢。”洛子矜打开餐盒,里面是简单的盒饭,却带着淡淡的香气。他看着羡勿吃饭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安心。
下午的100米决赛格外激烈,发令枪响的瞬间,几个选手几乎同时冲了出去,难分高下。洛子矜紧张地站了起来,手心都出汗了。最後冲刺时,羡勿猛地加速,以微弱的优势冲过了终点线,拿下了第一名。
看台上瞬间沸腾了,羡勿的朋友冲上去把他架起来抛向空中,他笑着挣扎,视线却穿过人群,精准地找到了看台上的洛子矜,冲他用力地笑了笑,眼睛亮得惊人。
洛子矜也笑着朝他挥手,心里像被什麽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跳远比赛结束後,羡勿拿着两枚奖牌来找洛子矜,得意地把奖牌挂在脖子上:“怎麽样,没让你失望吧?”
“很厉害。”洛子矜由衷地说,眼里带着笑意。
“说好的请你吃冰棍。”羡勿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小卖部跑,“走,随便挑。”
小卖部里人很多,羡勿挤进去买了两根绿豆冰棍,递了一根给洛子矜。两人靠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舔着冰凉的冰棍,甜丝丝的凉意驱散了秋日的燥热。
“今天谢谢你来给我加油。”羡勿忽然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看到你在看台上,我就觉得特别有动力。”
洛子矜咬着冰棍,没说话,脸颊却慢慢红了。夕阳的光芒落在他的侧脸上,白衬衫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干净得像一幅画。
羡勿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悸动,像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移开视线,看向远处喧闹的操场,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秋天,好像有什麽不一样了。风里带着甜意,阳光变得温柔,连空气里都藏着悄悄滋生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