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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栏前的风与光（第1页）

公告栏前的风与光

期末成绩公布那天，夏阳把教学楼前的香樟树晒得发亮，蝉鸣声从树叶间隙钻出来，裹着热气往人耳朵里钻。公告栏前早已围了半圈学生，白色的成绩单被红绳固定在展板上，红色水笔写的排名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洛子矜站在人群外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帆布书包的带子，指节都泛了白。

考前那几天他发着低烧，昏昏沉沉地把物理错题本翻了三遍，却总觉得最後几道大题的解题思路像团乱麻。此刻看着攒动的人头，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重，连带着耳根都开始发烫。他正想往後退两步等人群散去，後背突然撞上一个带着凉意的胸膛，熟悉的薄荷洗衣液气息瞬间漫过来。

“找你半天了。”羡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尾音轻轻落在耳畔。他伸手扶住洛子矜的肩膀，掌心温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布料渗进来，“挤不进去？我帮你看。”

没等洛子矜反应，羡勿已经侧过身穿过人群，很快又退了出来，眼里带着藏不住的光亮：“看了吗？咱们俩的名字挨在一起。”他拽着洛子矜的手腕往前带了两步，指尖点在公告栏最顶端的位置。

洛子矜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红色水笔写的“年级排名”下方，“羡勿”两个字稳稳地停在第一位，後面紧跟着一个顿号，顿号之後就是“洛子矜”。两个名字在密密麻麻的名单里挨得极近，像是被特意放在一起的星子。他忽然想起考前最後一晚的自习室，窗外飘着细碎的雨，羡勿把自己的物理笔记本推过来，指尖在“电磁感应”那一页敲了敲：“这个题型年年考，记住受力分析的步骤，比死背公式有用。”那时对方的袖口沾着淡淡的墨痕，笔记本封面上还贴着张便利贴，画着个举着加油牌的歪歪扭扭小人。

“物理最後一道大题，你是不是又用了超纲解法？”洛子矜转头时，正好对上羡勿弯起的眼睛。公告栏的风卷着成绩单的边角，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乱晃，“刚才路过办公室，听见张老师在念叨，说全年级只有两个人做出来，另一个肯定是你。”他记得考场上自己对着那道题卡了二十分钟，最後是靠着羡勿教的“反向推导法”才顺藤摸瓜解出来的，当时手心都攥出了汗。

羡勿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糖纸的响声在嘈杂的人声里格外清晰。他剥开一颗塞进洛子矜嘴里，甜腻的奶香瞬间在舌尖炸开：“你的化学才厉害，实验题满分。上次教你记元素周期表的口诀没白编吧？”他说的是考前编的离谱顺口溜，把“氢氦锂铍硼”唱成了跑调的儿歌，当时洛子矜笑他幼稚得像小学生，转头却在草稿纸上工工整整抄了三遍，连标点符号都没落下。

人群渐渐散去，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公告栏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给并排的两个名字镀上了层温柔的金边。洛子矜咬着奶糖凑近看，忽然发现自己的名字旁边被人用铅笔轻轻画了个小对勾，笔尖的弧度圆润又认真，像是要把名字小心翼翼圈起来。那笔迹他再熟悉不过，和羡勿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