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坟说是坟,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半米不到的小土堆。
“王队,没有外伤,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死亡时间为4月2日凌晨2点左右。死前大量饮酒,进一步的信息我们得把尸体运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好。”
“中毒?”刘军问道,“光旗是被别人杀死的?”
王可乐翻了个大白眼,“你觉得他有什麽必要喝多了跑一座新坟前寻死吗?”
刘军一辈子被人捧着,没被别人这麽怼过,心生不快,脸色难看。
“叔,你知不知道李光旗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魏正亮自然是了解刘军性格的,赶紧打了个圆场。
刘军想了一会儿,说道:“亮,你应该多少也清楚些,你光旗叔身上毛病真不少,但是他可不敢得罪人,胆小,光是别人得罪他的份,他可不敢得罪人。”
“队长,你看!”馀温把“幺儿之墓”的右下角被土掩了的部分扫清楚,出现了“母立”两个字。
王可乐丶魏正亮二人赶紧走过去。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李光旗是害了这坟里的孩子。”王可乐说,“人家母亲来报仇来了。”
刘军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结合警察说出的信息,他只能想到一个人——徐玉米。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阵眩晕袭来,刘军扶住了旁边的魏正亮。
“叔,咋啦?”
“没事,亮,我是不是还带不走你光旗叔?我想给他安葬。”
“是,得等着取证结束。”
“那,我就先回去了。”刘军浑身冒冷汗,汗毛都立起来了,手脚发凉。
“这倒是符合女性犯罪的思路。”魏正亮说。
“怎麽说?”馀温问。
“首先,女性犯罪,尤其是面对比自己力气大几倍的男性受害者,通常会采取下毒的方式,对她们更有力。然後墓碑上的字,李光旗的姿势,也能证明这是一个母亲为孩子报仇心理。所以,我们应该从跟李光旗有关系的女性入手。”
“哦~”馀温恍然大悟,“像小说,不愧是福尔摩斯魏。”
魏正明好分析,喜欢犯罪心理在刑警队是出了名的。
“既然这个坟没人认领,我们还是刨坟吧,只要孩子DNA一出来,抓住他妈妈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馀温,你去跟领导报备走手续,我们在这等着。”王可乐说。
“好。”馀温大学毕业前,各项体能测试都是第一,王可乐话音未落,她就跑没影了。
“王队,我去看看四周。”魏正亮说,“这里不是第一现场,以李光旗的体重来说,如果凶手是女性,想把他运过来,肯定是要工具的。”
“嗯。”
坟,被掘开,一个原木色盒子出现在衆人眼前。
王可乐指挥技术人员打开盒子,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怕是有什麽骇人的东西。
盒子被打开,衆人的头聚在一起。
“王队,就一件婴儿的衣服。”馀温说,“看这大小,恐怕是刚出生的婴儿。”
王可乐神色凛然,“先收队吧。”
魏正亮没有找到运输尸体的工具。
“王队,我想先留在落柏村两天,落柏村我熟,正好查查李光旗死那天的行踪,以及和他有关系的人。”
“行,把馀温给你留下?”
“算了,我就直接住家里,她跟着也不方便,明天我就回去。”
“好,那我们先走了。”
魏正亮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李光旗生前工作的殡仪馆。
很快,他得知李光旗生前见的最後一个人可能是季敏。
季敏,他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没听说过。
魏正亮开车去镇子上的饭馆解决了午饭,躲在车里眯了一会儿才回家。
这十几年,政府在落柏村外围修了一条路,直接联通落柏镇主街。不过相对主街来说,落柏村的位置就像个舄湖,它的位置就是很偏,到那条路,还要经过一条仅能一辆车通过的长长的林荫路。
如果村民想去外面,要骑家里的自行车或电动车,穿过林荫路,放到固定的位置,锁好,才能去坐小巴或公交车。当然,家里有车的肯定更方便些。
久而久之,放临时自行车的空地变成惯例,那里的树都变成了栓自行车的桩子。
落柏村的年轻人大多数出去了,就再也没回去过。
魏正亮把车停在林荫路一侧,斜放着,让出行车的位置。
他决定走着进村。
李光旗的死,震惊了整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