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秋举手表示自己需要去卫生间洗把脸。
冷水泼到脸颊,他彻底清醒过来。
哈哈,怎麽可能。
再怎麽优质的老公也不可能跑来接领过工作合同的下属下飞机的。
老板果然是为了客户才来接他的。
云景秋出来的时候,头顶自由放飞的呆毛被冷水彻底压制,甚至让严澄産生浅淡的失落感:
似乎还是刚才可爱些。
心怀鬼胎的两位成年人迅速调整成工作状态,准备以最饱满的精神姿态迎接可能成为他们乙方的乙方。
他们在出口等了十几分钟,只见远处走来一位年轻的男子。
严澄上前跟他寒暄:“冯总,辛苦。家里人怎麽样?”
“动过手术,情况比较稳定。”冯总回,“倒是辛苦你在这里接机。”
冯总身上自带一股书生气,总让人以为这并非一家公司的老板,而是在某个研究所工作的科研人员。
他说话令人感到很舒服。
一番寒暄後云景秋开始执行自己身为透明人的职责,缀在两人身後,拖着行李箱的模样还有几分可怜。
但此人内心的实际想法是:今天赶车已经够累了,求求走在前面的彻底把自己无视吧!
他承认自己的心已经游离了,他现在已经是床的俘虏——什麽,老公?什麽,工作?在床的面前通通只能靠边站。
偏偏天不遂人愿。
严澄聊到刚刚中标的项目,嘴角的弧度明显更大了。
老板高兴,遭殃的便是离得最近的下属。
云景秋正提着行李箱登上台阶,话语就追着他过来了:“……前期的项目竞标主要是由我们项目部的云景秋负责的。招标计划的具体细节可以和他对接。”
行李箱就这麽砸在地上,哐的一声,挺响。
走在前面的二位也已停住脚步,等待云景秋的表态。
人在後面走,工作天上来。
云景秋顶着老公的殷切期望,实在说不出“我资历尚浅丶能力不足”的鬼话,只能将自己逼上梁山:“好的老板。冯总有什麽问题可以随时问我,我一定会详细解答。”
冯总笑起来,说话仍旧和风细雨:“真好啊,严总和贵公司的人才都这麽年轻。”
云景秋报以配合的微笑,实际上脑子正在逐渐黑化。
他还没签转正合同啊,不能这样把人当驴用吧?
拼尽全力忍住没在老板的大合作商面前原形毕露後,将冯总送走後云景秋s属性大爆发——
他快饿死了。
由于刚刚冯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留下吃顿饭,表示自己妻管严要回家跟老婆吃,严澄便一脸遗憾地将人送走。
人一走,云景秋立马双眼无神——紧跟着肚子发出一连串长音。
他饿了。
坐在副驾驶的严澄扭过头来。
老板现在的神情有点促狭。
这要是云景秋的发小,他早就一句冷嘲糊上去了。
但前面这位是云景秋自己选的好老公,不能得罪,只能咳嗽一声,“那个,老板。”
“嗯。怎麽?”严澄从後视镜看了看云景秋的脑袋。
先前下完飞机睡得翘起的毛又开始突破防线,偷偷地翘起一部分,让人觉得是由更大的原因导致的——比如云景秋昨晚就没安分睡觉。
“能不能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我吃个晚饭就开始工作。”
云景秋狡猾地没说他几点要回来,反正这地方他人生地不熟,在路上磨蹭一会也无伤大雅吧?
而严澄摸着下巴说:“师傅,前面路口把我们一起放下来吃个饭。今天辛苦你,之後不用送我们回酒店。行李麻烦放酒店前台保管。”
云景秋的笑容就这麽消失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