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麽紧张,”许工拍拍他的肩,“严总这几天出差跟就喜欢问我们的意见,刚开始谁知道他是随口问的?吓我们一跳。你就随便说吧!”
严澄笑而不语。
云景秋感觉自己的大脑因为这番话平滑起来。
那不就简单了!
他现在是项目策划执行部门的工作人员,最高标准是越快越好完成,那麽……
“物博优先。时间更短的生産线能提高後期容错率,如果把最後期限卡得太死,後续工作容易出乱子,所以次选广谱丶再次精诚。”
严澄还没说话,许工便有些着急:“哎呀,但是精诚的精度真的很高……应该提升点优先级的……”
“老许。”
许工这才意识到他的专业知识过于影响判断;他又不是能言善辩的类型,只能挠头:“抱歉,哈哈。是我说话太急了。”
云景秋在他道歉完後面色还是不好看。
虽然知道对方是无心,但这种即将産生冲突的状态让他十成十地呼吸困难。
好在是同事。
云景秋在平静下来之後又感到些微违和感,不过不深,他没有当下细想。
因为严澄又说话了:“按你们各自的思路写一下详细报告。不用今晚交,你们可以随时修改。这几天我们会和意向合作的三个公司多次对接,只要走之前给我个结论。”
只需一句话带走下属的理智。
太感动了。
被人卖了还数钱的云景秋想。
他老公真是人性化。
……不对。
越往後期走,得到的三家公司信息也就越多。
工作的总量也变多了。
许工高高兴兴的,云景秋已经开始提前为巨大的工作量而悲伤。
最终报告难道不是时间越长丶信息量越大丶工作量也越大吗?
这一切都是老板的诡计。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第二天,休息好了的牛马开始分组对接三家公司的业务部门,进行前期信息的交流,来确定最重要的信息——産品价格。
价格决定成本,成本决定利润——决定老公在外面到底能赚多少钱。
更是决定自己日後的幸福生活啊!
云景秋今天被分到对接的正是跟严澄有些摩擦的物博。
所有工作人员态度都很专业,没有因为任何邢老板的私人情感而对郦华的员工産生隔阂,严谨地确定了双方会谈的时间。
气氛跟所有上班的尸体一样,其乐融融,死气沉沉。
云景秋在看表格,已经眼中酸涩,揉一揉便眼中常含着泪水。
有同事拍拍他的肩膀:“景秋,还有几个数据要麻烦你跟物博对接一下,我把表格发给你——哦,还有你的奶茶!”
云景秋只好眼含热泪接下了奶茶和工作。
就当是为了奶茶了。
点进去的时候他觉得申请的头像有点眼熟,但又是验证界面,他没加过。
他在哪见过这头像?
云景秋暗自嘀咕。
他想了一会没想起,工作钉钉先响起来。
于是云景秋丝滑发送申请,将手机盖在桌面上,开始继续和表格工作作斗争。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手机界面兀自弹了很多条消息,可惜都被无视了。
紧接着云景秋被拉去物博做现场对接,同事喊他:“景秋你手机!咦,人呢?”
他就这麽把手机落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