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碰瓷吗?
碰瓷他的哥们有一张一看就不擅长勾心斗角的纯白小脸蛋,但是身上宝石戴得闪亮,云景秋赔不起。
“没事吧?”云景秋关心地问。
“没事。”
气氛陷入沉默。
云景秋无所事事。他不认识什麽人,离开抽象的他现在比花瓶还花瓶,站在那里随时就能给身上别几朵花,成为真正的漂亮花瓶。
“……你为什麽不走?”
“什麽?”云景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他左右看看,发现碰瓷小哥尚未离开,低着头,也没看自己一眼。
云景秋从头思考了一遍,这里只有一枚预备花瓶和一位看起来就非常贵的男人,排除闹鬼的嫌疑,应该对方在跟自己说话。
“你在跟我说话?”
角落里的阴暗男性没想到自己的问话反而引起了强制社交,整个人大受震撼,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後背撞在墙上,看上去有点疼。
云景秋:……哥你能不能别碰瓷了,我害怕赔不起。
甲方会好心替我赔钱吗?
云景秋不敢离开,怕自己没法解释,同时开始後悔刚刚为什麽没有好好磨炼偷拍技术:这不就用上了吗,至少能证明清白。
一会之後,对方好像适应了云景秋的存在,开始缓慢地蠕动。
云景秋的声音就这麽幽幽地从背後传过来:“你要去哪?”
社恐:“!”
“别走了,整个会场就这里人最少。”云景秋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我们来聊聊天怎麽样?应该很快就到拍卖环节了。”
虽然不知道如此社恐为何会出现在觥筹交错的现场,但云景秋隐隐感觉自己现在在干跟老板差不多的活。
吸引对方说话是挖掘员工潜力,张口就是画大饼是总裁基本素养,学习自家老板说的话是……
我老板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麽来着?
“老公?我还以为会是你前夫。”
不对。
这怎麽他学个什麽啊!
对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居然乖乖退回墙角,迟疑地:“……好。”
云景秋一喜,有用!
“你叫什麽名字?”
“……周学林。”
“你好你好。云景秋。”
“……”
“……”
不好,人要被同化成社恐了。
云景秋思考平时老板是怎麽坑蒙拐骗员工的,亲切询问:“是遇到了什麽工作上的……是遇到了什麽难处吗?可以随时请教同事……不是,可以随时跟我说。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的。”
周学林在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後认真地问:“真的吗?”
“真的。”
“我来之前在写小说。”周学林真诚地说,“现在我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