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衡怪异地看了严澄一眼。
这年头怎麽有人赶着去当小三?
莫非认识这麽多年真有不可见人的怪癖……
“脑子里天天想什麽呢。”严澄见他表情不对,“我是做正经生意的。”
按云景秋说法,合同——结婚证也是堂堂正正签的,老板也是按职能分工正正经经喊的。
只不过现在是空窗期。
严澄差点给自己绕进去,産生危机感——是不是该早点抓人来上班签合同了?
他很快意识到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笑着摇摇头,收回视线准备老老实实点菜。
丰衡指着那桌,忽然兴奋地说:“他刚刚突然站起来,好像要走了……欸?老严你去哪?”
“菜你自己点下,算我请。”严澄迅速起身,“下次再约你吃饭。”
丰衡独自一人被留在空荡荡的桌上,看着狂风卷走的严澄无语凝噎。
交友不慎啊!有人重色轻友啊!
云景秋走的速度有点快,一下子严澄甚至没能追上他的步伐,好在门口的自动开关门将他拦上一拦。
严澄喊他的名字:“云景秋。”
人没有回头。
严澄试探性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云景秋慢慢回过头来。
出乎意料,他面上没有什麽悲伤落泪的表情,而是很平静,看到严澄便露出正常的惊讶表情:“老板?你怎麽在这?”
严澄电光火石之间将刚刚看到的一切咽了下去,发挥了高超的演员素养,转口说:“我来这里吃饭,被朋友放鸽子了。你呢,吃过饭了吗?”
云景秋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麽心理,看着严澄那双没有掩饰好关心的眼睛,做出了之前自己没有做过的决定。
他说:“我……还没吃。”
他那张苍白的丶呆滞的丶木偶般的面颊,渐渐显露出生气来:“我们要不要出去吃一点?你的朋友还会过来吗,算不算截他的胡?”
“应该感谢你拯救我。”严澄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我朋友说有突发情况,不会跟我一起。我还在发愁午饭呢。”
丰衡点了一桌子菜,正要伸筷子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後说我坏话了?
老板和下属抛弃了他们桌上的人,走出去的时候洗心革面——转换心态,都决定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以更积极的姿态面对对方。
仿佛上了一场思政课。
他们在命运的岔路口停住了。
云景秋沉吟:“我们去哪吃,吃什麽?”
严澄看他一眼:“你平时晚饭喜欢吃什麽?”
世纪难题出现了。
云景秋伸出一根手指:“我平时的饭都是扔骰子决定的。有的时候加班我也不知道自己吃的什麽。”
严澄:“……”
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一件事,但这话天然有种指责老板的含义。
云景秋:“老板我没有吐槽公司的意思,真的,加班的日子很开心。”
严澄:“违心的话少说两句,你看起来快哭了。”
云景秋一摸脸颊,露出邪恶的笑容来:“是吗?”
“不过,我倒是有个地方想带你去。”严澄笑道,“上次我们没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