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秋把周学林拽离现场免得误伤。
见二人都离开视线范围,严澄忽然语调一转,很自然地询问:“你把集团控制到哪一步了?我把股权卖给你,可不是为了看这种结果的。”
严鸿啧了声:“你别急,人都退出集团了,这麽关心做什麽?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严澄:挺想相信的,又不敢相信。
严澄:“行吧。最後别让我来擦屁股就行。”
“得得得,安心搞你的新公司去吧,不会让你努力白费的——欸你付什麽钱?偷袭啊,卑鄙啊。”
严澄:……
这操心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什麽时候才是个头。
一旁的周学林和云景秋也在聊天。
“刚刚听说你跟严澄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周学林笑道,“你们什麽时候在一起的?”
云景秋:?
写小说,这个我懂。
但是写小说的说出来的话怎麽如此有歧义?
什麽叫在一起了?
云景秋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对方的问题,咳嗽一声,“刚刚在饭店碰到了,很巧。”
“在饭店?”周学林好奇,“那为什麽会一起到这里吃饭?”
云景秋:“严总……严澄说,他朋友鸽了他的饭局。我……是,扔下一桌子人跑出来的。”
“啊?”
云景秋深沉的:“相亲。”
周学林的目光一下子便同情起来。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云景秋的心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场景。
他不再为了父母的自作主张而愤怒丶焦虑丶应激,好像过眼云烟,他在与很多人的交谈中,早就忘了自己为什麽要离开。
他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个无辜的女孩。
可怜的小说家抓耳挠腮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安慰他的话,最後只能冒出一句:“相亲坏!”
那模样看了想让人摸摸脑袋掐脸颊。
云景秋罪恶的手还没伸出去,某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便开始拯救人于水火之中——严澄出现在云景秋身後,还替他抻直了略带褶皱的外套。
外套。
云景秋想起来,他说:“老板,上次你落在我家的外套……”
刷刷,瞬间几道八卦的视线朝云景秋看过来。
云景秋卡壳了。
外套怎麽了,外套落在自己家他们也是纯洁的上下属关系。
但周学林不这麽认为。
他认识严澄以来,此人恪守男德,醉心工作,每天不是跟工作结婚就是跟加班偷情,丝毫没有传出任何绯闻,也不会跟其他人有过线举动,是不近男色不近女色的超级木头铁桶一位。
其实上次宴会周学林就觉得奇怪:云景秋和他好像不是工作场合的上下属关系吧?
二人的距离感控制得非常微妙。
以周学林的目光来看,二人必然有问题。
家里都去过了,外套还落在他家了,这还清白吗?
严鸿的想法更简单了。
现在撬云景秋墙角还来得及吗?
也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把他哥的暧昧对象撬走看他狗急跳墙,挺好玩的。
不省心的弟弟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