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澄想着云景秋如果能稍微迟几天送,那麽即将会有一部评分不错的电影上映——
他其实想过要不要改成音乐会丶木偶戏,最後发现除了脱口秀应该会在座位上进入香甜的梦乡。
毕竟听不懂的音乐比雨声还催眠。
尤其是对刚上完一天班的人来说。
两人的再计划都非常美好,现实又开始重拳出击:
小芳姐的感冒不是感冒,而是一场全国流行的流感。
其生命力之强大迅速席卷小小的公司——当然,除了云景秋。
此人没有偷偷戴口罩,也没有偷偷吃药,但是在流感的浪潮中保持了健康的身体,或许跟加班回家之後倒头就睡有关。
办公室里最後一个倒下的高峻在发烧弥留之际还给云景秋发送工作文件,工作态度不可谓不好,比刚开始来的时候变得更班味十足了。
云景秋深感欣慰。
然後点开文件一看,沉默了。
这写的什麽东西?
云景秋最後办公室最後光荣的独苗,开始加班加点丶尽心尽力为团队进行收尾工作,具体指替他们擦屁股到半夜十一点。
他不由陷入沉思:要不还是让我生病吧。
他很快发现严澄也发了工作群,表示自己需要请假几天。
第二天上班云景秋和许工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上打招呼,颇有种「这都是朕的江山」的错觉——江山里也没有人。
人都不在,云景秋能加班的量有限,下午彻底陷入摸鱼状态。
小陈坚称自己病好了,下午来办公室上了半天班,越上越晕。
“景秋,我是不是要上班上到天堂了?”
“你在发烧。”
“天堂是不是没有工作——”
“是的,没有,那我问你,你的五险一金谁交?”
小陈从发烧里短暂清醒过来,可以说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拖着天堂交不上五险一金的沉重步伐离开办公室。
云景秋拿出手机,他给老板发送的慰问消息至今石沉大海,严澄还没回复。
云景秋又发一条:老板,还好吗?
严澄这次回了:还好。刚醒。
云景秋在对话框输入「我能来看看你吗」,还没决定要不要发,手滑的左手已经替他发出去了。
他深呼吸,这是自己的手,不能砍了。
随即他微微屏住呼吸,等老板回复他的手滑消息。
他确实想要去看看严澄,因为小陈瞧上去情况不算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熬夜熬的。
过了将近十分钟严澄才回:可以。
云景秋惊了一下,说实话没想到这样的结果。
他了解他家老板。
能在肩膀酸痛的时候面不改色地摆老板领导面孔,忍着痛不说——明明那时候脸色已经非常不自然。
他会第一时间答应云景秋的探望?
严澄隔了七八分钟又回:不用,会传染。
云景秋抱着两条截然不同的消息,陷入沉思。
老板是不是已经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