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个赛怎麽样?”
“嗯?”
“看看谁先跑到—那里!”
云景秋笑起来,“好啊。”
他很快加上一句,偷偷的,“老板,我们两个成年社畜,做出这种动作,是不是有点精神状态太好了?”
严澄倍感惊讶:“这年头还有上班不发疯的?”
云景秋率先抢跑:“老板你说得对,上班哪有发疯的!”
两人几乎同时来到过山车下面,比赛平局,胜负难分。
云景遮着眼睛往天上看去。
严澄走到他身侧:“玩过这个吗?”
“没有。”
“现在在下面看有什麽感觉。”
云景秋认真得出结论:“喊得挺大声。”
等安全带扣到身上,云景秋才能理解对方为何一群成年人也叫得如此卖力。
他坐上来的第一秒嘴硬就这,第二秒开始思考遗书如何书写,第三秒安全装置盖在身上,紧张地开始没话找话。
“周学林家里开发的这个设施,是经过安全检测的吧?我以前真的没坐过这种东西。”
严澄悄悄伸手过去,“抓着别人的手感觉是不是会好一点?”
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
云景秋连自己的表白计划都忘得一干二净,本能地伸出手去,死死握住了严澄略显粗糙的掌心。
他发现严澄看上去也不如表现出来的淡定,掌心有一层薄薄的汗。
云景秋一下子就没这麽紧张了。
嘿,你看我们老板都在害怕,那自己在上面叫两声也一定无伤大雅吧?
事实证明,他把过山车神想得太简单了。
他在上面别说比出耶的手势拍照了,能保证自己不睁开眼就已经拼尽全力,更别提和严澄说上两句话。
他唯一的安慰就是紧紧攥在手心里丶属于严澄的那只手。
这会让他觉得,原来自己还没有离开地球,还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已经在洗衣机纵情翻滚,彻底成为一块美丽的布料。
尖叫声此起彼伏,云景秋在最後阶段终于适应了失重感,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最高处,底下是万丈深渊,而过山车好心地在最高点停住了。
云景秋:“……”
这虽然符合他制定的表白计划中的某一条「在过山车的最高点表白」,但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刚刚有的恐高犯了,何况老板现在也闭着眼,脸色有点发白——
他还没来得及欣赏病弱老板,自己先病弱地倒下了。
真不错。
云景秋和严澄互相搀扶的时候想。
别讲表白了,也别讲过去自己的事了。
现在两个人属于过命的交情。
要不干脆结拜为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