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下去他就不肯说了,惹得严澄捏他的脸,“你仗着我不敢把你开除。”
“——嗯?”
“说句公道话,你现在要是选择离开公司,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板,污蔑啊!”
上司和下属谈恋爱,没有安全感的不应该是下属吗?怎麽老板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
然後云景秋看见严澄面上带着调侃和戏谑的笑,怎麽也看明白了。
就和第一次把老板叫成老公之後,在逗人呢。
云景秋不由抓起那手腕咬了一口,不太重,鹌鹑啄了一下。
“晚上要不要留下来,我们可以睡一张床。”严澄看着他就问,丝毫不遮掩眼睛里细碎的揶揄。
“?”
怎麽摊上个这种老板?
事实证明,鹌鹑啄起人来还是很疼的,严澄手腕一圈牙印,还能笑得如此春风得意。
令人怀疑此人是否处于抖M附体状态。
云景秋不舍得就此离开,但他又做不出在一起第一天就到男朋友家留宿这种选择。
他从小到大虽然成长环境不好,但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乖宝宝,只敢在工作上小偷小摸罢了——对待感情的态度依然非常传统。
严澄也是。
刚刚那番话只是为了逗鹌鹑,若是云景秋真的留下来,他也会绅士让出主卧。
时间还早,云景秋听严澄说了些过去的事,他将言辞分了些给自己的母亲,说他其实很难判断自己对对方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
“我大概曾经恨过她,问过舅舅为什麽她要抛下我离开。”严澄说,“但後来发过高烧,有了朋友,还有舅舅的同事们——我就把恨这件事忘了。”
云景秋轻轻握紧他的掌心。
“看来我们都没去过游乐园,我们今天做了一个好决定。”
严澄伸出手去,终于摸到对方柔软的头发。
他们连了蓝牙音响,点上两首抒情的情歌,云景秋手一滑,下一秒歌单滑到乐意效劳,气氛一下变了。
“你们平时在办公室平时听这种歌?”
“老板求你,别问了。”
搞不好今天刚刚表完白,明天就要热火朝天地投入工作岗位,读作暗恋老板的有福了,写作我们卷死同行。
切好歌,他们只是靠在一起,什麽也没说,什麽也没想。
云景秋恍惚以为自己睡着,醒来灯光被调暗,严澄用手机打开了一张表格在看。
“……这不会是工作吧。”
严澄把丰衡的聊天界面关掉,略过自己偷偷压榨投资对象的事实。
“我送你回家。”
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魔法没有消失,他们还在挽着对方的手。
夏末的夜风不算冷,还卷着暑气。
云景秋头一次叹息明天不是工作日,没法光明正大地见到老板;随後被自己吓了一跳。
只是和老板在一起,思想就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拧开电台,里面放的居然还是乐意效劳,再配合电台主播半夜半死不活的声音,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云景秋若无其事地将电台扭走,放了首正常的歌。
下车的时候严澄看了他的唇一眼,“还要可持续发展吗?”
这是在要晚安吻呢。
云景秋一懵,心里有点小叛逆就冒出来了。
他解开安全带迅速在严澄唇上碰了碰,随後便成为携花潜逃的下属。
云景秋含过几颗糖,糖纸还散落在他家茶几上。严澄尝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橙子味道,混着云景秋的。
一点都不可持续,他想。
第一天的情感就要满溢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