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在徐颂声出手之前,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女人披着外衣,在保镖护送下从走廊尽头的病房中走到徐颂声面前。不输于徐颂声的气势萦绕在她周身,陈明恩平静看向他:“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陈总。”徐颂声眉眼间浮上层虚假的笑意:“听闻疏道出了事,我就第一时间赶来。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
陈明恩挥手让保镖让开,目光在徐颂声身上打量几分:“徐家的好心我们可不敢收。这次车祸里,你的手笔不少啊。”
“说笑了,陈总真是高看徐家了,现在是和平社会,徐家又不是神,怎麽能做到操控意外这样的事情。”徐颂声面露惊讶,不理解陈明恩为何这麽说。
对于陈疏道的亲姐姐,陈家行事雷厉风行的决策人之一,他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说是人为,不如查查是不是段先生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降了天罚。你们陈家不是最信这些了吗?”徐颂声微笑着。
“徐家做得那些勾当,早就惹怒神明了。”陈明恩轻轻笑了声,也不理面前人的挑衅行为,依旧云淡风轻:“不说神,不过你这位连自己都无法掌握的人,是没资格靠近陈家人的。”
陈明恩:“陈家跟你们这些外来者不一样,徐先生。”
“你的脑子还好吗?”陈明恩擡起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太阳xue:“看在陈疏道的面子上,赐你个忠告,有空去做个深度检查。”
徐颂声眯起眼,眼底晦涩不明:“多谢陈总关心,我自然是一切都好。”
陈明恩看了眼徐颂声,阖眸轻叹口气,侧身让出了通道:“他还在睡,记得轻声。”
徐颂声直到此时才真正的面露诧异。如此轻易地放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怀疑目光扫过陈明恩平淡的面庞,徐颂声抱着花迈步,将疑问抛在脑後。
“我听陈疏道讲,你一直想知道陈家的秘密?”擦肩而过时,陈明恩出声问。
徐颂声的脚步停顿,慢了几拍。
“答案在卡格尔。”陈明恩擡起她那双通透的眼,与陈疏道极为相似的眼型中倒映出徐颂声的模样。
徐颂声大跨步离开,似乎没有听见般。
直到徐颂声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里,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身影。带着鸭舌帽口罩的人插兜站在女人身边,对陈明恩的行为表示不解。
“当年有人找上我,让给徐颂声一个机会。”指尖夹起根女士香烟,陈明恩没有点起就那样抵在唇边:“至于去了卡格尔後他能发现什麽,便是他们的缘分造化。”
“即使徐颂声策划了一切,下局意图瓦解陈家?”男人皱着眉:“他现在已经陷很深了,只怕最後出事。连小松都不在乎了,徐颂声怕是下了药,徐家总是会这些肮脏下作的手段。”
“不是检查过了,陈疏道很健康。”陈明恩敛下眉眼,唇角提着意味不明的笑:“情爱只是黏糊的小问题,无伤大雅。”
……
坐在陈疏道的床边,徐颂声将花摆在床头柜子上,静静看向睡梦中的男人。
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卡格尔”这三个字,对于这个地方,徐颂声知道的也不比陈疏道多。他只是偶然间偷听到父亲跟扬斯的对话,知道那里有个局。
只要陈疏道踏进那里,就会有早早安排好的人去引诱他,跌入不能翻身的陷阱。
所以徐颂声才会一而再地阻止陈疏道,不惜暴露争松就是自己,撕掉争松这个身份也要拦下陈疏道的脚步。
而现在,陈明恩告诉他,卡格尔是答案。
要趁着这个机会去看一趟吗?指尖不自觉点着柔软的床面被单,有节奏地敲击着,徐颂声陷入更深的思索。
卡格尔有座实验所,做得就是AO转换实验。当年他骗还是陈二的陈疏道,明明约定好去那里旅游看烟花,转头就趁人不备,将他一针管送进了实验所。
後来陈二的身份被实验所叛徒发现,那人私下联系了陈家,陈家带着人给卡格尔那座实验室直接端了,带走了陈二。在走之前,接到消息的扬斯博士不愿自己的实验品落入陈家手里,于是亲手毁了陈二刚移植没多久的omega腺体,也就造成了陈疏道现在的样子。
而在这之中,青年徐颂声是推波助澜的人。他甚至在实验中途还去看过陈疏道,隔着玻璃嘲笑劝说他认命服输。
这就是徐颂声一直要藏着的秘密。
正在此时睡梦中的陈疏道似乎梦见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睡得极不安稳。他眉头皱在一起,十指攥紧床单。
陈疏道:“所有都是骗局吗?只是为了我的腺体。”
徐颂声猛然自思索中惊醒,将目光投向陈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