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一把给小孩抱怀里:“这个烟火传闻很准的,快说你想回家。”
“我不回家,我只要你!”小孩挣扎着,唔唔着张开嘴继续说:“如果是跟你,即使在郊野流浪一辈子我也愿意——”
……
徐颂声看不清梦里小孩的脸。
他从昏迷中醒来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枝头。向床外侧偏过头,徐颂声看去,卧室里开着小灯,陈疏道翻着本书,一旁沏好的茶水早凉了。
徐颂声哑着声音:“陈疏道。”
陈疏道这才从思绪中恍然回神,看向醒来的徐颂声。
徐颂声撑着坐起身:“你知道郊野有个烟火传闻吗?对着烟火许愿,神明会满足你最渴求的一个愿望。”
这个问题对于陈疏道很莫名其妙。
“可笑的传闻。”徐颂声没等陈疏道回答什麽,他眸光沉沉:“很多年前,只有主城才能看见烟火。如果在郊野看见烟火,说明来了主城上层的权贵,他们会满足你的一个心愿,然後将你带去主城,沦为玩物。”
陈疏道:?
徐颂声指尖抓紧被单,半晌擡起头,看向陈疏道:“你认为相信这个传闻的,会是什麽人?”
“易感期过了?”陈疏道仔细观察着徐颂声的表情,将书一合:“死皮赖脸呆在我家,现在没理由了,你可以滚了吧。”
“我困了。”徐颂声驴唇不对马嘴的回道。男人拎起毯子,将自己滚到床铺最里面,毛毯轻轻盖住脸。
莫名的难过充满了徐颂声的胸腔,他像一个气球,鼓鼓的贴在墙根。
你是小松吗?
陈疏道将目光轻轻停在徐颂声的背影上。
我是小松吗?
毛毯下的徐颂声如此问着自己。
……
那晚的事情像是从来没有发生,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言。发生的所有,都被无形的大手抹平了痕迹。
连带着徐颂声的脑子也一块。
沙发上,徐颂声抱着抱枕,目光死死盯着站在楼梯旁的陈疏道。
被盯得发毛,说完陈疏道放下电话,还没开口,就见那人一副嘴撅到天上的样子,叽里咕噜抱怨一大堆:“陈疏道,我现在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你也知道我的白月光除了权就是你,但你的却不是我,这对我非常不公平。我有抗议的权利。我认为你应该……”
陈疏道面上露出几分微妙的无语。
他很快就把徐颂声的话当耳旁风,面不改色擡步就往厨房躲:“厨师有事,今晚吃面条。”
“哦。”酝酿一早上长篇腹稿的徐颂声哽住,撇嘴道:“面条我要两个蛋,谢谢。”
饭桌上,徐颂声闷闷不乐拿筷子夹着面条。陈疏道敲敲桌子,示意人快点。
徐颂声更不开心了。
他选择没事找事:“陈疏道,你这是在囚禁我,这是非法囚禁。”
陈疏道不知道这家夥脑子一抽,又再犯什麽病。他拿手指指大门方向,呵呵嘲笑道:“你随时可以走,谁愿意囚禁你?没病快滚。”
男人低声嘟囔:“那我有病,我不走。”
徐颂声大发雷霆地狠狠咬了口面条,冷着脸把汤喝光了。
他决定跟陈疏道冷战,让人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于是当晚,徐颂声就抱着毛毯跑进了隔壁客房里,等着一个陈疏道的邀请。
直到抱着毛毯睡着了,他也没等到邀请他回屋睡觉的邀请。
之後几天,陈疏道变得忙碌起来,家里很少见他的身影。徐颂声缩在家里故意不理陈疏道,陈疏道回来自然也不跟臭脸的徐颂声搭话,两人关系就这样变得冷淡起来。
他们像是一对合租室友,虽然房子是陈疏道全款拿下的,徐颂声一分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