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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小松跟捡条狗叫小黑有什麽区别（第2页）

天色渐晚，夜色彻底沉下来。天空上闪烁的星星点缀着天空，如同明亮的眼睛眨动着。徐颂声擡眸看着，渐渐就跑了神。

上一次，上上一次，他的记忆中某一节点，总是会与烟火大会有关。

“徐颂声。”

呼唤声将走神的徐颂声叫醒，他扭过头，被灯火照亮的浅金色眼眸怔怔看向快步走来的男人。

陈疏道裹着围巾，呼出的热气在空中飘出白色。

“回来了。”徐颂声拉回随着不知飘向哪里的理智，避开陈疏道的眼睛：“走吧，在开始之前，我们要找个好位置。”

徐颂声向一边伸出手，掌心向上，似乎是作出邀请的样子。

看着轻颤的掌心，陈疏道眉眼轻轻弯起，笑了笑。他擡起手，将手搭在了上面。

随後两人手掌寻找着舒服姿势，指尖钻入另一人指缝中。

他们就像周围所有寻常情侣一般，牵着手依偎一起。掌心的热度逐渐升高，两人的体温彼此纠缠着对方，把彼此紧紧攥在手里。

陈疏道突然说：“我还在郊野的时候，跟一个人有过约定。”

徐颂声“嗯”了声，含糊道：“是小松？”

陈疏道瞧了眼反应明显不对的徐颂声，然後收回眼：“应该是吧。”

风声从两人间传过，人声嘈杂里，他们这样握着对方双手，两人心头都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在萦绕。

也幸好夜晚总是过得很快的，没给他们留下多少时间。

跨年的广播自场内一个个喇叭中响起，随着倒计时的开始，场内所有人都擡起头，看向群星闪烁的夜空。

高悬的月亮散发出皎洁辉光，照亮了旁边的云层。

人们不约而同，开始随着倒计时念起。

随着第一朵烟火率先冲上云层，数不清的烟火一同如同振翅的鸢鸟，飞向万米高空，染得一整片天空都成了绚烂的颜色。

身旁的旅人们，有的拿起相机拍摄，有的相拥在一起，邀约对方共同欣赏着这场一年一度的盛宴。

陈疏道怔怔看向天空，烟火太过绚烂，比梦里想起的场景好了百倍千倍。

可在郊野的遥远山头，仅仅是一些烟火逃逸开来的尾巴，也是那麽珍贵。

“我们要永远一起。”孩童的声音骤然炸响在耳边，“陈二，你是我的珍宝。没有比你更珍贵的东西了。”

“如果是跟你，即使在郊野流浪一辈子我也愿意。”

“你身边比所有蜜罐都甜。”

无数声音接二连三在耳边响起，声浪随着烟火的绽放演奏出了曲难以言喻的重乐。陈疏道鼻尖突然发酸，又酸又涩，冷风像细密的刀子，刮入琥珀色剔透的双眼。

“怎麽哭了？”

直到徐颂声低沉的问声从耳边响起，陈疏道才恍然回过神。他的指尖缓缓伸出，入手湿润一片。

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哭了。

陈疏道低低回答着：“我不知道。”

烟火炸开的声音压住了陈疏道的话语，他琥珀色双眼擡起，烟火倒映在其中，划出万千绚烂的色彩。

就像烟火盛开在琉璃般的琥珀色中一样。

看见这个样子的陈疏道，徐颂声只觉得心脏疼痛得厉害。从最开始只是细针轻轻刺过的微痛，此时到达了顶点，被攥紧後偏偏要用钝刀子缓慢地凌迟下一片片。

一瞬间徐颂声如同坠入了深海，窒息感与黑暗袭击了视野。

身子在克制下微微颤动着，他藏在袖中的药剂已然无法握稳。

心脏中似乎有什麽在发出哀鸣，乞求着他自己不要擡起那只手。

“我们现在算什麽。”陈疏道看着徐颂声，泪水止不住落下，声音却平稳得令人心寒：“我们此刻是谁？”

无声的“小松”两个字在陈疏道唇边脱出。

徐颂声瞳孔不断颤动，藏在身後丶握紧药剂的手掌不断做着向前又後退的动作，像是同一只手有了不同的意识，互相驳斥着。

僵持中，烟火仍在天空不断绚烂夺目地绽放，没人在意偌大天幕下渺小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