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徐骄的尸体被江家人带了回去,和徐洲深丶叶季川都安置在了一个冷库里。
而陈疏道说的那个野八川书签,无论是书本里还是徐骄身上,都没有找到。那个东西像是就没有存在过一般,怎麽也搜查不到线索。
陈家的家庭医生来给徐颂声检查过,说:没什麽大碍。只是惊吓过度,精神状态不稳定,短暂昏迷过去了,休息一阵就能醒过来。
夜晚。
果不其然如医生所说的,没过多久,徐颂声就从床上缓缓睁开了眼。
刚醒来的人脑中还有些不清醒,他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好一阵,一副大脑正在缓慢开机中的模样。
陈疏道坐在一旁看了徐颂声半晌,见人这副样子,不自觉垂下眼,眼睫遮住眼底的几分笑意。
过了一会,徐颂声还没有转头的样子,陈疏道出声:“醒了?”
徐颂声含糊应了声,慢半拍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陈二?”
陈疏道应了声,“昏迷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男人拉拉被子,面上作思考的模样:“我就记得,那个叫徐骄的闯进来了。一进去就乱翻东西,给书架上的东西砸了一堆。”
“我就进去阻止他,跟他大战了三百回合,然後趁他不备,拿桌子给他压下面了。”徐颂声骄傲地哼哼两声,“我发现自己现在是大力士,那桌子轻的跟玩具一样,我轻轻松松就掀起来了。他怎麽也挣脱不出来。”
陈疏道被逗笑了,面上本来严肃的面容松懈几分:“行,你是佛祖,用五指山给徐骄压住了。”
“就徐骄,”徐颂声冷笑,并对此有异议:“别侮辱孙悟空。”
之後的事情,徐颂声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那徐骄现在怎麽了?”
被你开枪打死了。陈疏道看着面前这双好奇又真诚的眼睛,到口的话转了个弯,“人犯错了该去哪里?”
徐颂声信心满满地回答:“该被扔掉。”
擡指给了徐颂声一个脑瓜崩,陈疏道失笑:“哪里跟哪里,人又不是什麽东西,说扔就给扔了。”
他没管徐颂声的嘟囔,“人犯错该送去警察局,自有法律去管他。”
徐颂声揉揉脑瓜,似懂非懂:还有这规矩啊。
“徐颂声。”陈疏道开口叫了他名字,换来徐颂声疑惑地擡头。
徐颂声:“什麽?”
陈疏道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开口:“你去江家那次,跟扬斯见面了吗?”
“我,”
陈疏道打断徐颂声的话,声音加重了几分:“不能骗我。”
被陈疏道那双眼睛盯着,徐颂声分明没有说谎的念头,却下意识就想躲开。他手掌不知觉间抓上了被单,嘴唇抿紧。
“我没跟扬斯见过。”半晌後,徐颂声开口:“在我记忆里没有。”
陈疏道不说话,仍然以一种摸不透的眼神看他。
“真的。”徐颂声慌乱万分,他目光急切看向陈二,话语里不由带上乞求:“陈二,我没骗你。”
暖黄色灯光的室内,柔光洒落在二人身上,照得他们之间距离那般近,又那样远。
“好,我知道。”
率先打破这场沉默的是陈疏道,他轻轻开口,站起身後揉了揉徐颂声的发顶。
“我知道小松不会骗陈二。”
徐颂声拽住陈疏道的衣服,额头抵在人胸口。他颤了颤,觉得这话里意思似乎不对,可翻来覆去也找不到错处。
他像一个犯错的孩童,沉默着垂着头。
半晌後,徐颂声轻轻从胸腔里挤出来一个沉闷的“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