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看你膝盖上有土,走路摔了吗?破没破皮啊哥哥,破了记得涂红药水。]
刘竞心底阴凉瞬间就被一阵暖风吹拂,她竟然发现到了他膝盖上的土,她是在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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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刘竞在山坡注视费家的车向山下行驶,开出新村,他就那样看着,直到一点都看不见了才回平房,直冲李桑枝房间,窝囊无能的丈夫一样,在妻子偷人的房间寻找他们激情过的证据。
然而现实中,他并非她的丈夫,没身份也无立场,以任何形式发泄愤怒。
刘竞跪在床边,猩红的眼睛瞪着新换的床单,眼前很快就模糊,水迹凝聚在木质床沿。
院门的拉环被拉动,有些用力地砸几下,刘竞抹掉脸上泪水去开门。
楚相容站在门外,双眼也是红的。
情敌见面,两人都蔫了,犹如被抽去虾线的虾。
对手太强大,他们抢不到,抢不过。
没招,真的没招。
不多时,他们坐在客厅,各自面前摆着打开的啤酒。
楚相容呢喃:“她和我提分手,说她男人要来找她了,她是一定会复合的。”
“我以为那是她想分手找的借口。”
楚相容捏着易拉罐:“那位竟然对她旧情难忘,查出她位置找了过来。”
刘竞没接话茬。
外面的洗衣机在转动,里面的衣物还没洗完。
刘竞幽幽地开口:“他们见面就上床。”
楚相容脸色难看至极:“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件事。”
刘竞自顾自道:“我没在垃圾桶里找到套,那就是没做措施,我担心她怀孕,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哪里可以做一个妈妈,而且生孩子太凶险,是要从鬼门关路过,九死一生……”
楚相容寒声打断:“你是不是有病,不会说话就别说。”
刘竞的表情变了变,懊悔内疚在他眼底浮现,他仰头灌了几口啤酒:“你们好过的事,你知我知她知,麻烦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做好表情管理,别被她男人发现,不然她会承受那位的怒火,还有可能是冷暴力跟嫌弃羞辱,我想你也不愿意她难过。”
楚相容掷地有声:“我跟她是双方单身情况下在一起的,我是她合法合规的前男友。”
刘竞嗤之以鼻:“那你拿大喇叭到费郁林面前喊去。”
楚相容全身力气想被抽空,他靠着椅背,沉默半天:“她不给我名分,谈恋爱都不叫我告诉身边人,要偷偷的谈,她是不是……”
刘竞不悦:“少污蔑桑桑,她只是想低调。”
楚相容冷笑:“你可真会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哪会污蔑她。”
青年面朝天花板,漂亮的眼睛空洞许久,忽然就乍现一抹光亮:“她跟那位分开两年後复合,跟我不是没可能。”
他一下想开,不再借酒消愁,丢下连战场都进不去的情敌走了。
楚相容没多久就折返回来,把一盒毓婷放在餐桌散落的易拉罐里面。
“等她回来,你让她吃。”
刘竞扯扯唇角,他怎麽让她吃,他凭什麽叫她听他的话,他一个浑身上下只有养猪技能被她认可的假哥哥……
不行,必须让她吃下去。
哪怕是跪着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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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做好费郁林问她同居人的准备,他却只字不提,上车就闭目养神。
随着目的地的距离缩短,车外的夏夜景色逐渐繁华。
後座升起挡板,空间隐秘,李桑枝闻着费郁林身上的松香,她这两年过得松散又充实,圆了旅行梦就办厂,有不错的资源关系就利用,有送上门的力就借,有合心意的人就接触。
喜欢她的人从来不缺,她不是非费郁林不可,日夜盼着他等着他,每天惨淡忧愁地掰花瓣,掰一片说“他会来”,掰一片说“他不会来”。
爱情在她人生不是必选项。
况且,她是喜欢费郁林,又一次喜欢上了,但她最喜欢的是她自己,从没变过,从没动摇过。
就算他哪天清楚她给他的排位,看明白她的真实面目,也不会怪她。
他爱她不是吗,那又怎会怪她呢,他只会把自己哄好。
就像白天在河边,她解释当年离开的苦衷,他不信也得信,想办法让自个儿信。
谁叫他爱她呢,好早以前,她发现他爱上她的时候,就知道他完了。
先爱上的,会输得很惨。
天知道她最初钓费郁林,是想利用他的权势地位摆脱蒋复,後来继续抛饵,冲的是通过他的人脉进大型生猪养殖场,拿到一份能真正学到本事的工作。
顺便跟他谈谈情,睡睡觉,她可没想过要他的後半辈子。
李桑枝打算眯一会,耳边倏地响起男人低沉话声:“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