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充是个小人,他急着杀慕容蓟,却要演出一番‘治军有方’,非要她认罪认供,证据确凿。
她可以认杀了那几个杂种,但不肯认罪画押。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老天和王法不肯收那几个东西,她收。
莫说是八十军棍,就是八百八千,活活将她打死,她也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
慕容蓟半梦半醒,白光缥缈间,她恍惚间看见了自己的兄嫂,他们站在云端,手上还抱着她未出世的侄儿。
“阿兄。。。。。。阿嫂。。。。。。。”
“将这人擡回驿馆。”冯初朝着几个羽林郎下令,她亲向崔充求了情,依着太後侄女的身份许以好处,云此人看似勇武,不如充作家奴。
入了奴籍,可谓是永世不得翻身。
在高官厚禄的许诺和金银玉帛前,什麽僚属之情,崔充自然是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才有冯初带着羽林郎来大牢接慕容蓟这一事。
几位羽林郎将慕容蓟擡上了车驾,崔充讪笑,“还望冯小娘子来日回平城,向太後。。。。。。。和陛下多多美言。”
冯初飒然跃马,眉眼温润,如沐春风,“这是自然。”
叱马远去,冯初的笑容才慢慢凝了下来,幽幽向天一长叹,权力可当真是个好东西,可兄弟阋墙夫妻反目,也可化干戈为玉帛。
小香炉,暖烟熏,锦衾花椒屏雪寒。
慕容蓟甫一睁眼,瞧见的便是头顶的连珠纹帷帐,身上暖洋洋的,被褥当中是从未有过的干爽与温暖。
身上的伤带给她的依旧不只是疼痛,还有窒息,每每呼吸起伏,都是场劫难。
“这是。。。。。。。”
她声音极为微弱,但还是入了一旁看书的人的耳。
“你醒了?”
冯初端着灯台来到她床前,火光映在她身上金线织绣处,好似日月星辉。
慕容蓟叫这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恍惚间她甚至以为自己个儿已经西去了,否则怎麽会见到如此天人。
後知後觉,她才想起这道声音,“你丶你是那日,喊。。。。。。。”
她竟是认得她。
冯初颔首。
“你丶为丶为何。。。。。。。”
“为何要救你?”冯初温柔地接过她的话,坐在她榻前,原本在嘴边的长篇大论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位阿婆给打断。
她顿了顿,用鲜卑粗话简单直接道:“我想借你之事弄。。。。。。。崔充这个狗脚玩意儿,就是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作者有话说】
讲点历史笑话:
慕容家复国大军有:
後燕(拥有三个名字的战神和早期诈骗受害者的太子)
南燕(敢打敢拼的典范:虽然版图山东省,但敢南下打东晋。)
西燕(从长安到长子,平均百公里消耗一个皇帝的奇迹)
北燕(後燕诈骗受害者的养子,顶着慕容家的壳子,顶壳者人恒顶之,最後北燕政权姓了冯。嗯,就是冯太後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