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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剥的虎皮似是还带着猛兽的馀温,整张皮子耷拉在毡帐中央,虎为百兽之王,身死後也不过是由着衆人践踏。
拓跋聿端坐上位,手中把玩着铜高脚杯,温和的眼眸让人难以察觉到她在戏谑地打量每一个被这股血气吓到的来人。
文武百官,共聚一堂。
待最後一张席座上有了人,拓跋聿抚掌,示意开宴。
霎时间军中羽林将毡帐团团相围。
堂下公卿,大体被拓跋聿此举所摄,踟蹰打量,谁都不敢先开口问询。
拓跋聿又闭口不言,只顾玩着手里的杯子,尽管有婢女侍从添酒上肴,帐中的气氛也愈发凝滞。
终于有了胆大之人忍不得这氛围:“。。。。。。敢问陛下,这是。。。。。。”
“朕有一疑问,想诉予诸卿,看我大魏百官中,有谁能为朕解忧。”
衆人纷纷舒了一口气,陛下愿语烦难,便是所提之事,有得商量转圜。
“卢卿,”拓跋聿先行点了人,“朕近日读武侯《出师表》,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後汉所以倾颓也。”
“敢问何为贤臣?何为小人?”
她特地点了与刘固交好的世家子,抛了这麽个问题。
刘固遭刺一事已经传了开来,他还想盼着陛下将此事处置,为刘固讨个公道呢!
结果公道还未曾讨上,反倒被陛下点了起来。
身後就是杀气腾腾的羽林,天晓得她要做什麽?!
卢晓硬着头皮答道:“回陛下,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贤臣当以道义为先,而小人多为私利,臣以为,此二者之分。”
拓跋聿颔首,似是深以为然,“卢卿说的是,贤臣以道义为先,小人以私利为先。”
“但放在这如今的大魏朝堂,有多少人,是口中说着道义,实际为的私利呢?”
“後汉倾颓,始于党锢之祸,朋党倾轧,祸乱朝纲。”
酒杯不轻不重地搁在桌案之上,叫下头半数臣工心头一惊。
不知何时,眼前的女郎也真有了一国之君的气度。
而心思敏捷的也猜到了,今日拓跋聿,是要做什麽。
“朕,不希望日後大魏,也遭此等殃祸。”
冯初适时自席中站出,先行拜伏:
“臣愿肝脑涂地,为陛下所趋!”
由她一起,臣工陆陆续续站起来,高呼着为愿为拓跋聿所趋。
惟有几个铁杆後党,仍站在帐中,不知该不该拜拓跋聿。
拓跋聿面色如常,由着百官下拜,却不喊平身。
宋直见状,冷嗤一声,径直道:“陛下年岁青壮,正该亲政!”
复又拜:“臣等愿联袂相请,陛下亲政!”
这次附和的声音少了不少,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瞎帮腔。
拓跋聿似笑非笑,拖着步子,自堂上下来,施施然站在卢晓面前,“朕要你写请表。”
杏眸中的野望与冯芷君如出一辙,只是锋芒更少。
“还是说。。。。。。卿有异心,与衆臣不同道,亦或是。。。。。。”拓跋聿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不畏牡鹿?”
卢晓眼瞳骤缩,难以置信,霎时间膝盖一软,跪于拓跋聿面前。
她就是逼他们,逼所有人和她站在一条船上。
谁都不能翻!
【作者有话说】
[裂开][合十]sorry!头疼的厉害直接睡过去了,半夜惊醒才想起要更文[合十][合十][合十][合十]
Iamsosorry[合十]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