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王此次下场春闱便是为了用回避之制将考官中的吴太师党踢出主考之位,为与他和苏尚书有牵连的考生谋一个公正。
他和兄长进京後便与南淮笙往来密切,南淮笙又与秦王相交甚笃,如此算来也是与秦王有牵连的人,若是此次主考官还是吴太师党朋,恐怕他和兄长也别想轻易过关。
只片刻间,苏子归对秦王的观感便又亲近了几分。
又过了两日,这日二月初二龙抬头,秦寒之的生辰,亦是他该行冠礼的日子,只是这日不止秦王府冷冷清清,就连皇宫里也没什麽表示。
皇子行冠礼本该礼部早有章程,但前些时候朝堂上提起此事时,顺承帝却说皇后早有安排,言说秦王此次春闱在即不宜耽误工夫,便直接将冠礼的时间往後挪,至於挪到哪天,皇后说稍後再让钦天监的人看,顺承帝也不多过问,显然是想等着看秦王此次科举会不会给他丢面子再说。
秦王府内戒备森严,这会儿却有个人影悄悄从靠近吴王府的侧门那儿钻了进来,巡逻的侍卫见了却像没看见一样纷纷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捂得严严实实的南淮笙朝侍卫感谢地挥了挥手,随後拎着手里的鸟笼朝秦寒之的书房溜去。
书房门一开,他立刻探头进去,笑道:「寒之,我来给你过生辰啦!」
秦寒之抬眸看向门口的活宝,心脏仿佛被人填满了一般酸涩又满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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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牧野闻歌
南淮笙拎着鸟笼进屋後立刻将书房的门窗全部关好,他神秘兮兮地看了秦寒之一眼,随後将鸟笼上罩着的防寒套摘掉,朝笼子里的绿毛鹦鹉打了个响指。
「春花,唱。」
笼子里的绿毛鹦鹉歪了歪脑袋,显然一副无法配合的傻鸟样。
南淮笙尴尬地看了一眼旁边笑看他的秦寒之,他连忙说:「这个不算,重来重来。」
这回不用南淮笙发号施令,绿毛鹦鹉立刻便听挺着胸膛道:「重来重来!重来重来!」
「嘿,傻鸟,」南淮笙急了,「你早先不是练得好好的,这会儿给我装傻充愣,当心扣你的口粮!」
听到自己的口粮,春花仿佛瞬间接通信号,抖擞抖擞羽毛仰着脖子叽叽喳喳唱起歌来。
「祝你生辰喜乐~祝你生辰喜乐~」
南淮笙这下满意了。
绿毛鹦鹉变着调调在南淮笙的击掌引导下反覆唱着同一句歌词,秦寒之不仅不觉得乏味,反而好心情地与南淮笙一同击起掌来。
末了,南淮笙看向秦寒之:「寒之生辰喜乐,愿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秦寒之眼中笑意不减,问道:「淮笙的意思是年年岁岁都为我庆贺生辰?」
南淮笙先是一愣,随後哈哈笑道:「那是自然,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定然年年给你庆生。」他说着又解下一只系在後腰上的木匣献宝似的递给秦寒之,眨了眨眼睛说,「给你的生辰贺礼,保证你喜欢。」
秦寒之向来知道南淮笙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如上次回京时带给他的那两只金偶,他笑着接过木匣:「淮笙既然如此说,看来我要好好期待一番才不枉费淮笙的一片心意。」
南淮笙神神秘秘地哼哼两声,却只管发狠誓,卖了好大一个关子:「这东西要是你看了不喜欢,就罚我茹素一年!」
秦寒之失笑地摇摇头,调侃道:「你这般说,那我岂不是只能选择喜欢了,否则我可不能让你整年看着一桌好菜眼馋。」
南淮笙嘿嘿直乐,催促秦寒之赶快把木匣打开。
秦寒之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卡扣便将匣盖揭开,只见匣中静静躺着一把精细打磨过的木制械物,但他却未曾见过此物。
「这是何物?」秦寒之好奇地问道。
南淮笙坏笑道:「秦王聪慧过人,不如猜猜看。」
秦寒之无奈,只能拿出那把外观奇特的木械仔细打量,这东西不过巴掌大,外形似戈却没有刺刃,倒是在中间结合处有一个与袖弩机括相似的部件,机括与机身的衔接处有一根弹性十足的绳子相连,这种材质的绳子他倒是见所未见。
他转身朝向屋内一只摆放在远处的花瓶,长臂持械一抬便瞄准目标,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动机括,只听砰的一声轻响,一枚指极小的球形暗器应声出以极快的速度将花瓶击倒。
花瓶掉落在地上,其中插好的花枝散了满地。
秦寒之不由眉峰一扬,问道:「暗器?」
南淮笙一双笑眼微微圆睁,惊讶地说:「这也能猜到!」而且这家伙不仅猜到了,还直接就知道怎麽用!
秦寒之失笑:「不是南淮笙让我猜的?」
南淮笙嘟囔说:「这不是没想到你一下就猜中了麽,我还准备显摆显摆呢。」
春花在鸟笼里拍着翅膀说:「显摆显摆!显摆显摆!」
秦寒之还能怎麽办,只能把人哄一哄:「怪我,我该假装猜不出来才对。」
南淮笙不认输,又得意地看了秦寒之一眼,心想这玩意儿可花了他不少工夫才做出来,里面还有机关没用上呢。
秦寒之何其了解眼前之人,一看他脸上的小表情便知道此物还有惊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