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质问我,却被祁思嘉拉住:“……母亲,我来吧。”
祁母没多说什麽,尊重自家儿子的意见,毕竟这确实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老一辈插手可能会适得其反,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妈妈过去等你,有什麽话好好说。”
祁思嘉说:“知道了,母亲。”
……
女人踩着短跟鞋离开了,她一离开,祁思嘉就扬着湿润的眸僵硬地走到我们身前,用颤得厉害的声音问:“他是谁?”
“……姐姐,你对我那样就是因为他吗?”
坐在轮椅上的程暮第六感意识到不对劲,他抖着指尖抓住裤子,紧张的听着我的“审判”,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祁思嘉,你想的太多,管的也太多。”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纯粹是觉得麻烦:“我不喜欢解释。”
言罢,祁思嘉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他按耐不住心底的悲恸,哭了出来:“可丶可……”
“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姐姐,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你怎麽能丶怎麽能……呜呜,他哪里比我好,让你抛弃我跟他在一起……”
哭声出来的那一秒,我闻到了他的愈演愈烈的信息素。
我只是不喜欢解释,虽说按世人眼中的爱情,我确实早就出轨了,可按先後顺序,祁思嘉也确实是後来者,也不知道他为什麽总是追求所谓的纯洁的爱,跟我告白之前不会查一下我的底细吗,我是什麽样的人都不知道,那怎麽走下去呢?
路过此处的病患因好奇驻足观看了一会儿,身为主人公之一的我没注重到,轮椅上的程暮抓住裤子的手悄无声息地又紧了些,眉宇间还染上了刻意隐忍的惶恐与忮忌。
我跟我所厌恶的程家人别无二样,都比较在意面子这种东西,于是我破天荒地遂了他的愿:“别哭了,丢不丢人。”
“他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男朋友,满意了吗?”
听到这句,还在哭泣的祁思嘉懵了,抽着鼻子就问:“真的吗,姐姐……你别骗我,我会死的……”
“嗯。”我为了让他不再大庭广衆之下丢人,又说:“我今天带他复诊,本来是想等复诊完了再去看你,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了,那正好,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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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的背景,照我的性子,早就把他丢了,更遑论还好脾气的“哄”他,分手也只是当玩笑过去了。
当时的烦丶想分手是真的,可权衡利弊下的决定也是真的,我当然可以跟他继续,但取决于他听不听话。
不太听话的话,就算有背景加持谈下去依旧没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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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丶好……”祁思嘉破涕为笑,雀跃地快步走到了我身边,对程暮说了声哥哥好,还帮忙推轮椅,迟钝的他也没发现他眼底的阴沉与口中的咬牙切齿,祁思嘉边推轮椅边说:“姐姐,好想你……你不要那样欺负我了,我会难受死的。”
我说:“听话些,我就对你好些。”
祁思嘉嗯嗯的回复我,语调嗲着,就在程暮的面前对我撒娇,声音夹得要命:“姐姐,我会听话的……”
这场闹剧收尾,方才聚集观看的“观衆”也顺势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