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见到贺文渊的瞬间一改之前的嚣张,迅速红了眼眶。
贺文渊还没见过这么狼狈的明珠。
她穿的仍是今早那件白色束腰长裙。
裙摆和右肩的布料碎了大片,雪白混着青紫的皮肤裸露在外。
与今早那只走路都透着骄矜的猫儿不同。
现在的她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可怜。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等他出手帮她教训这群杂碎。
贺文渊讨厌一切不干净的东西。
可看着脏兮兮又楚楚可怜的明珠,他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弯腰替明珠解开捆着手腕的绳子。
还没坐直身体,小腿便被这只可怜的小猫抱住。
她半张脸埋在他大腿上,细细抽噎,猫儿叫一样喊着“贺先生。”
顿时,贺文渊身体僵住。
他下意识想要推开明珠。
可看到少女虽极力隐忍却仍控制不住的眼泪与委屈。
感受着她因恐惧发出的轻颤。
他本想推开少女的手迟缓地落在少女的脊背上,生硬却温柔地拍了拍少女的后背。
她都这么害怕了,还是算了吧。
明珠感受到他的温柔,伪装的堤坝在这一刻被积累的委屈冲塌。
她抬起头,抽着鼻子询问:“你怎么才来呀。”
问完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没有立场这么问。
于是将贺文渊小腿缠得更紧。
脸也鹌鹑一样埋在他腿里,只是抽噎不再说话。
贺文渊挑了一下眉头,倒是没说什么,目光似是不经意般落在了明老爷子身上。
明德贤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小辈身上感受到这种扑面而来的恐惧与压力。
咽了口唾沫,他挪动着脚步上前,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贺二爷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声。”
“明老爷子这是在兴师问罪?”他搭在明珠肩膀上的手轻抚着明珠的长发,漫不经心地反问。
明老爷子的笑顿时更僵硬了:
“不敢不敢,我只是担心招待不周。
二爷,要不咱们去茶室喝杯茶怎么样?”
不等贺文渊开口,伏在他腿上的明珠忽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