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地点,人物,全都对得上,事情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
「那,那又怎麽了,叔嫂搞在一起的多了去了,没什麽不可能的。」马树根捏紧床单,依旧不肯松口,各种肮脏话都往外冒。
程方秋和周应臣均沉下脸,但是不等他们说话,就有人抢先一步骂了出来,「我呸,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你媳妇儿跟你弟弟搞过,所以你说得这麽信誓旦旦?」
大家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从人群後排跳起来,指着马树根破口大骂,她一边骂,一边往病房里挤,在她後面还跟着一个身穿正式中山装的男人。
有眼尖的认出来那人,连忙喊道:「副厂长好!」
副厂长?钱书记和张调解员看过去,还真是常彦安常副厂长!
他们赶紧招呼大家让开,那两人才成功进了病房。
「我看你活了这麽几十年都是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满嘴喷粪!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怎麽没把你打死,简直是为民除害了,我肯定要拍手叫好!」
徐琪琪几步冲到马树根病床前,持续输出,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马树根只觉得脸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偏偏他还记着马常军警告的话,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尽力扮演着伤重的病人。
只是他那都快喷出火星子的眼睛暴露了他的气血十足。
他不能动,但是张桂香能动,她尖叫一声,就往徐琪琪身上扑了过来,「你是哪来的小贱蹄子,嘴这麽臭!你才跟你小叔子搞在一起了!」
张桂香还没近身,张调解员就拦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她的撒泼,但是不可避免地被张桂香在脖子上挠了好几条红痕。
就算拥有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没忍住爆发了出来,他气得一把推开她,大声喊道:「你这老婆子在这儿闹什麽呢?这可是常副厂长的夫人,你想清楚再动手!」
副厂长?
张桂香对身份十分敏感,她顿时就蔫了,不敢再扑腾,甚至还往杨丽群身後躲了躲,杨丽群一直没怎麽说话,见张桂香惹了祸,就往自己後面躲,气得脸都红了。
「欺软怕硬的老东西。」徐琪琪插着腰,看着气势汹汹,但其实她也被张桂香刚才那要冲上来打人的动作给吓到了,要不是张调解员拦住了,这会儿她脸上肯定要被挠花。
想到这儿她冲张调解员道了声谢,然後不动声色地往常彦安身边挪了挪。
常彦安瞥了她一眼,心道她还知道怕?
「这是怎麽回事?」常彦安视线在病房内扫视一圈,最後落在了钱书记身上。
钱书记只觉得浑身都快被冷汗浸湿了,他咽了咽口水,将前因後果说了一遍,最後又补充道:「现在看来马树根说程同志偷情的事情根本就不成立。」
「钱书记!」
马常军惊呼一声,没想到钱书记会这麽就下了结论,但他也知道事实就摆在眼前,再往下说下去,就是胡搅蛮缠了,还有很大可能会引起公愤。
毕竟这年头家里有两个儿子的不在少数,房子又紧俏,有很多叔嫂都会不可避免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爸说那话不仅仅是在污蔑程方秋和周应臣,更是在造谣其他叔嫂。
那些人为了名声,肯定会帮程方秋他们说话,到时候局面对他们肯定会更加不利。
马常军深吸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那就算是我爸误会了,也不能改变周应淮动手打人的事实,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们说是事实就是事实?」
程方秋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徐琪琪,然後才重新看向马常军,「你以为当时就你爸跟我男人在场,没有别人在,再演上这一出就能讹到钱?把我男人拉下马?」
见程方秋说出他的打算,马常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没想到应对法子,就听到她继续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家满口谎言,胡编乱造,才是真正坏了厂子名声的人。」
「在马树根醒过来之前,张桂香一口咬定是张庆凯张同志打的人,把张同志扣在医院,逼着人家交医药费,还狮子大开口要五百块钱的赔偿,我相信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吧?」
不用旁人回答,张庆凯本人就突然站了出来,他只要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就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有我同事作证,我恐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马家人显然也都想起这件事了,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张桂香,她张了张嘴,好半响才呐呐道:「当时那种情况下,换作是谁都会误会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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