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对于千织的说法,仁王放在了心上,所以离开幸村家後,他就去了趟药店。
“请问需要什麽呢?”店员松本见仁王一直在货架前站着,自觉上前询问。
“我想问一下,一个人如果平时总是精神十足,近期也没有身体不适,却突然变得嗜睡了,是怀孕了的意思吗?”
“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呢。”
“就算每次都做了防护,也会怀孕吗?”
松本只沉默了一秒,便习惯性的在脸上挂上职业微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毕竟没有东西是能百分百保证不出错的。”
“这样子。”换了个人也是这麽说,仁王便真的开始相信了这一可能。
“所以,您是需要验孕试纸,还是……”
“试纸,请给我拿一个。”
仁王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被松本当成了事後不愿负责的渣男存在,她虽面上没有表现,但在仁王付钱离去後迅速拉下了脸。“呸,长的人模人样的,也不知道哪个女孩这麽倒霉要被他祸害。”
走出去没多远的仁王被念叨的打了个喷嚏,他轻揉揉鼻子,一时怀疑自己感冒了。
七月在午饭後抽空去了趟药店,进了门便直奔计生专区,她的指尖在商品名片上划过,最後拿了支验孕棒。
她是吃完饭才想起有这种可能性,不太想让人知道,于是她特意戴了口罩去远些的地方买。
松本只见七月风风火火的进了门,结完账转头就走,但过了一会儿又默默退了回来,她觉得她大概有话想说,于是她先开了口。“客人还需要什麽吗?”
“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可以的,您进门右手边就是。”
松本心下只觉得今天两个买验孕棒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这要是一对,那可就有意思了。
七月站在卫生间里,用纸巾擦干多馀尿液,举着验孕棒对着光源细细观察,一条杠的对照区似乎什麽都没有,但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打开门,正对上擡手准备敲门的松本,两人静默了一秒,松本率先不好意思的後退了一步。
“啊,客人您终于出来了。”七月进去了有长久的十分钟,松本实在担心她出什麽问题,毕竟借用卫生间事小,要是因为她敏锐度不够而闹出什麽事件可就是大问题了。“您,没事吧?”
“松本桑,帮我个忙好吗?”瞥了眼松本衣服上佩戴的铭牌,七月想了想,将验孕棒掏了出来。“帮我仔细看看,这是白板,还是有杠。”
“啊……”倒是第一次有客人让自己帮这种忙,松本差点没反应过来。“应该是个白板。”跟着又研究了许久後,松本这才理解七月为什麽能在里面待了这麽久。“客人如果实在担心,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试纸毕竟是个会産生偏差的东西。”
“谢谢你松本桑,我会考虑的。”
“不过就算真的怀孕,也请不要太苦恼才好。”
“苦恼?”
“看您似乎很纠结这个结果,是,不想要孩子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因为不确定的事束手束脚罢了。”她的工作拥有太多不确定性,所以她想尽快排查出结果,目前看来似乎与怀孕无关,那便也无须担忧了。
“养孩子虽然辛苦,但只要是自己的孩子,怎麽看都很可爱。”
“嗯?”
“我有一个女儿,如今已经读高一了,虽然这些年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相依为命,但能看到她健康快乐成长,我就觉得当初生下她并没有错,一条生命只要降临了,那就是难得的缘分,所以客人,请您务必不要因此过度忧虑。”
七月就这麽看着松本,片刻後笑出了声。
“啊,我不是要指点客人的意思。”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多了,松本连连鞠躬道歉。
“松本桑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啊?”
“单从会出于担忧准备敲门询问情况这点,松本桑就比大多数人要有人情味,所以建议我会听取,请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