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衣襟束到了脖颈,恨不得一丝皮肤都不露出来。
徐青沉道:“女君不肯摘下面具?”
“嗯,我拒绝。”
覆面人的嗓音低沉嘶哑。
她有着紧实的臂膀,徐青沉屁股下的大腿也很结实,面具后的眼神锋芒毕露,充满了不可忽视的侵略性。
徐青沉道:“你一定很丑吧?”
说不定只有身材能看,就只露身材。
也说不定,是个真正的杀手,不能露面,防止被寻仇。
方才屋内跳窗离开的两人,就是她的同伙。
覆面人不置可否唔了一声,道:“或许。”
徐青沉被她的声音,蛊得耳朵酥酥的,觉得这人的态度,有点奇怪。
这般近的相贴,她应该能察觉到,自已不是男人,是个女人。
但她似乎不感到惊讶。
徐青沉忽然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覆面人沉默片刻,松开手,将徐青沉拉正坐好。
她道:“吉州的某间酒楼,我为某人垫付过一碟花生米。”
徐青沉:“……”
竟然有这样久远的账单找上门!
徐青沉分辩:“难道那不是一个默默无闻,做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英雌,垫付的吗?”
覆面人:“……”
徐青沉隐约的记忆里,似乎确实有一次,她考中童生,邀请了一群同窗在酒楼围着两盘花生米欢庆。
为了面子,她特意挑了群玉县最好的酒楼请客,她满以为只是花生米,能有多贵。
没想到她带了平时能买三盘花生米的钱,在那酒楼只够付半盘。
同窗们,各掏腰包,拼拼凑凑将另外半盘花生米的账结了。
还剩下一盘,众人面面相觑。
徐青沉哭丧着脸,都做好在酒楼洗盘子的准备了。
没想到竟然冒出个无名英雌,将她剩下的一盘花生米的账给结了。
徐青沉找不到人感谢,就在心里默默祝福好心人一生平安。
没想到兜兜转转,在青楼里,遇到了那位好心人。
“好心人,你也逛青楼啊?”
覆面人:“……”
覆面人反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青沉:“……”
上一次见面,她们一个是穷酸童生,一个是好心款姐,这次见面,她们一个沦落风尘,一个来寻花问柳。
世间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
徐青沉避而不答,她倒了一杯酒,“好心的英雌,喝酒,喝酒。”
覆面人接过酒杯,并未饮。
徐青沉想要和她解释,自已现在混好了,成了丹尘圣师的徒儿,但又觉得自已这副模样,实在给老师丢脸。
想了又想,她道:“你别看我现在,不太体面。
但我的舞姿和歌喉,可是被候鹿山,丹尘圣师的首徒夸赞过的。”
丢大师姐的脸,就不要紧了。
覆面女君“哦”
了一声。
徐青沉又好奇地问:“久别重逢,我却还不知道女君叫什么名字?”
女君修长美丽的手指,把玩着手中酒杯,并不出声。
徐青沉感觉到,她隐藏在面具后的面容,一定在笑。
“女君,你不说名字,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面具被微微抬起,那杯酒被送入薄薄的唇中,白肤红唇,摄人心魄。
覆面人咽下酒水,道:“花魁娘子,你该称我为恩客,或是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