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羲羲就是这样,认定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愿意坚持下去,固执也好,一根筋也罢,他心爱的少年,就是这样真诚而善良地长大的。
“好,我知道了。”宋明修最后道。
一行人抵达机场,办理托运又过了安检,在贵宾厅等待航班的间隙,祁羽羲休息着睡了过去。
宋明修在邻座守着,落在睡颜的目光偶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着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宋明修抬头,看到顾言递来杯咖啡,顺手接过道谢。
“跑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生龙活虎,年轻人啊。”顾言感慨着落座。
宋明修浅尝一口咖啡,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跟眼前的男人一样。
“顾先生会觉得困扰吗?”他忽而开口,问起旁人不敢多聊的话题,“自从莫绝复出后,外界很多人议论你们的年龄差。”
“这个啊。。。。。。”顾言随他的目光落在熟睡的祁羽羲身上,想了想回答说,“我原本就长莫绝几岁,中间又隔了近十年,很难不困扰吧。”
宋明修指尖摩挲过坚硬的杯底,不动声色道,“顾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会困扰的性格。”
“不像吗?”顾言笑,“只是尽可能不去在意。”
“顾先生有想过困扰的根源吗,外界舆论,还是。。。。。。”
“与外人无关,跟阿绝也没有关系,”顾言背靠沙发回道,语气坚定地,“我们的感情没有问题。”
“可是莫绝他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热络。”宋明修勉强找到个词语形容两人相处时寡淡的感觉。
顾言闻言笑起来,剑眉星目温温和和,被时间优待的容颜,只有眼角泛起一点细纹,每一笔都是岁月深藏的故事。
“他本就是天上仙,已经为我下过凡了。”顾言最后笑着说。
宋明修哑然。
原来这样完美的人,也会因爱生出一份惶恐,相爱半生,熬过了一个人的十年,却还要坚守时间冷却的爱意,继续度过余生。
外人觉得的荒唐,他们却只说幸福。
宋明修提杯又抿了口咖啡,再喝时只觉得苦涩,从舌尖苦到了牙根,散不去的涩意。
他下意识看向窝在沙发里酣睡的身影,忽然觉得安全感这种东西,真的是再多都不会嫌多。
终于,提前登机的广播响起,祁羽羲慢腾腾从沙发一边挪到另一边,脑袋耷拉在老婆臂弯,睡眼惺忪。
“到飞机上接着睡,”宋明修探手去捏他脸颊。
祁羽羲嘟囔着躲开,恢复点精神又去找雯桦。两人什么都聊得来,登机也要腻在一起,简阳和宋明修对视一眼,无奈地跟在后面。
顾言找到还在候机厅打电话的莫绝,一手拿着两人的登机牌,一手牵着人往回走。
莫绝听电话也不看路,就低头走自己的,前面忽然停下来,差点儿撞到顾言背上。
宋明修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呛他一句,“天天忙你公司那点事,有那么要紧?”
莫绝:这人今天吃了哪门子枪药?
顾言在前面递完登机牌检票,转过身又来牵人,“我们走吧?”
这回莫绝没应,单独缀在后面讲电话,“你要是不想来算了,国内没有合适的地方,刚好我们出来录节目,没别的意思,你至于多想。。。。。。”
纵深向下的通道里,莫绝走得格外慢,落在前面的脚步却总能保持着距离,一抬头,发现果然是阿言在等他。
“好了不说了,我登机。”莫绝匆忙结束对话,和顾言一起进入机舱。
机票是节目组统一订的,嘉宾都安排在头等舱,剩下的位置也被包圆了。
中间三排可以合并的套间是预留给嘉宾的,顾言和莫绝进来时,刚好剩下靠里面最安静的那间,正合两人心意。
“他俩闹,你们睡这边好点儿。”简阳指指嘴就没停过的两小只,无奈地解释说。
“正好。”莫绝浑不在意地,随手解开西装扣,走进偏向机窗的位置。
顾言跟着走过来,看他手机消息还在响,多问一句,“公司的事很棘手?”
“别听宋明修瞎说。”莫绝脱下西装外套,手机直接按了静音键,“刚才莫烨电话没说完,又改发消息了。”
“你每次出远门,他都挂念你。”顾言笑说,脱下风衣外套入座,“起飞前回一句?免得他担心。”
“嗯,”莫绝应得敷衍,随手把手机递给他,“你回吧,我要睡觉。”
顾言知道他晕机的毛病,从风衣口袋里找出药来,“临时吃一颗?”
莫绝拒绝吃药,还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我中午喝了点酒,助眠。”说着窝在座椅里就要睡过去。
顾言示意空乘带来热水和薄毯,好声好气劝他,“提前吃颗药,要不一会儿该难受了,到时候大家更担心你。”
莫绝最后磨得没办法,赶紧吃了药阖上眼躲清静。
原本只是装睡,没多久药劲儿起来就真的开始犯困,飞机什么时候起飞的都不知道,隐约听见耳边有个声音,问他要不要躺着睡舒服些。
“这就睡了,不出来玩会儿?”宋明修去完洗手间经过,看他们的套间门开了,随口问一句。
顾言:“我陪他睡会儿,你们玩吧。”
宋明修看自动门缓缓隔绝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稍一怔神,休闲沙发处传来热闹的动静。
“老婆快来!雯桦哥就剩一张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