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邋遢,身上沾满了血迹,左手缠着白色绷带,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拉维在看到男人的时候叹了一口气,他张了张嘴,最後什麽也没说。
他再次来到了米斯尔和杨克利的卧室。
叩叩——
“进来吧。”一股熟悉的Alph息素灌入鼻腔,拉维耸了耸鼻尖,看到了坐在窗前的米斯尔和杨克利。
两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什麽事啊?拉维?”米斯尔率先开口。
“伊戈今天的伤口是怎麽回事?”话才说出口,拉维就发现这个语气简直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抱歉,语气有些不好。”
少年挠了挠头,随後将双手绞在了一起。
这幅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也不会觉得他真的带着恶意。
“这个……”米斯尔看了看门口的伊戈。
拉维咂了咂舌,转身将男人关在了门外。
“现在可以了吧。”
“就是个……意外。”米斯尔挠了挠耳朵,“他一脚踩进了一个树洞里,惊醒了里面冬眠的棕熊,洞口有些深,他一时之间没有爬出来,受了一击。”
他又给伊戈说好话:“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他,我们出行的物资有多了一分,那个棕熊可以吃上好几个月了,说好明天凌晨离开,大家都在加紧处理熊肉呢。”
“哦。”拉维点了点头,“谢谢米斯尔叔叔。”
“你呢?”一旁沉默的杨克利开口,“你还不问点什麽吗?”
拉维摇了摇头:“有些问题,需要选人问。”
说着他朝两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拉维转身,打开了房门,与贴着木门的伊戈来了个面对面。
少年皱了皱眉,伊戈识趣地离开。
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後,拉维有些恼怒,很想恶狠狠地叫男人滚开。
但看着伊戈那惨兮兮的样子,他又开不了口。
他在活动中心找到了熊斯年,他朝着女孩招了招手。
“斯年,你能过来一下吗?”少年小心翼翼,将手捧在手心。
熊斯年抿抿唇,挥退自己的男友,从活动中心走了出来。
“干嘛?”女孩有些别扭,盯着拉维的目光怯怯的。
“你是不是知道伊戈给我吃了什麽?”
“他的血。”熊斯年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人怎麽可以吃人血呢?”
她皱着眉:“你是有什麽病吗?”熊斯年尝试理解。
“差不多。”拉维点了点头,第一次跟不太熟悉的人坦白自己的病症。
“我的双亲都是Omega,所以我出生就带着罕见病,没有嗅觉也没有味觉,闻不到,尝不到,自然无法控制信息素,实打实是一个劣质Omega。”
“但有一天,我遇见了伊戈。”少年眼里有光,“我品尝到的第一个味道就是他的信息素,他说,这是无花果。”
“我会偶尔失去意识,意识模糊期间经常做出我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那一次我偷偷吃掉了伊戈换下来绷带上的血。”
“然後……我就能尝到味道了。”
“他是我的药,也是我的瘾,他整个人对于我来说都带着难言的诱惑。”
“这不仅仅是精神层面,而是实打实的物理层面,在生理上,我对他有着难言的食欲……”
熊斯年双目微睁。
拉维低低地苦笑了一下:“是不是很难以置信?但确实如此,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你也不是看到了吗?”
“我很害怕……”拉维颤抖着,“我很害怕……某天我再次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正抱着他的尸体啃食。”
“我不止一次想,我们的相识是不是一个错误,我是不是离开比较好。”拉维皱眉,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一般,“可我我太贪心了,总是奢求不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这样害了他,也害了我自己。”
“给我过来!”伊戈听到这段话再也忍不住了。
熊斯年见大事不妙,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爸爸法则第一条:永远不多管闲事。
拉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好啊,你不过来,我过来!”伊戈上前的,擒住了拉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