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昏过去吗?
可是余晓晓那么凶,如果她昏过去,说不定会把她吻得醒过来……
“不要……”她轻声说,有点委屈,“你好凶……”
“那你答应我,不可以再那么说自己。”余晓晓就说,“你要是答应,我就不凶啦。我们就轻轻吻。”
向舒怀于是点头:“好……”
然而她得到了一个果然很轻柔的吻。
只是这个吻很温柔,却又格外绵延而漫长,在她唇上肆意地仿佛掀起一场海中层层叠叠漫涌的浪涛。
海浪卷涌着,在轻柔的亲吻当中夺去她身体里所剩无几的氧气。
氧气逐渐用光,她想挣扎,可是却无法抵挡海浪。
终于停下时,向舒怀晕乎乎地呆坐在原地,还有些茫然。
……明明说、会很温柔的。
她于是就更委屈了,用力揪着自家爱人的衣角,可是手指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能够控诉:“骗人……”
余晓晓就笑。
好可爱好可爱。她心脏软绵绵的,简直快要化掉了。
“嗯,”她答应,轻轻亲吻了一下自家爱人的鼻尖,“骗你啦。笨蛋猫。”
向舒怀懵懵地靠在她怀里,想要反驳,又不知该反驳什么。
她小声说:“才不是……”
“就是呀。”alpha女孩就笑起来,又亲亲她甜甜的嘴唇,“笨蛋猫咪。”
“那、那你就是笨蛋小狗。”她的爱人控诉,“你还咬人……”
“嗯。”余晓晓答应得理直气壮,“是你一个猫猫的小狗,只喜欢你。”
她答应得飞快,反而让自觉找到道理的omega少女更茫然了。
“诶……”
大概是刚刚过于漫长的吻让她的脑袋还是晕晕的,那双黑眼睛雾蒙蒙地望着余晓晓,说不出话来了。
见状,余晓晓又心软又好笑。她亲亲自己的猫,才继续说。
“你就是笨蛋猫嘛,总是把自己弄伤的笨蛋猫。”她轻声说,“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好不好?嗯、是不是这里……”
向舒怀就怔怔地坐在那里,乖乖让她褪去那双手套,露出两手手指上缠着的纱布来。
……她真的对自己很不好,包扎伤口也是以“看起来没事”作为第一要义。大概是两只手都有伤怎么都不方便,因而缠得略有些凌乱,而在手套的禁锢下尽数渗着可称惨烈的斑斑血迹。
看到的那个瞬间,余晓晓几乎快要停止了呼吸。
她想过自家恋人受了伤,可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严重。
她轻轻地捧起那双纤细苍白的手,几乎有些不敢碰,最终只是轻轻吻了一下没有伤到的指节。
“大冰块,”她小声说,“……不疼吗?”
其实还好。向舒怀于是轻轻摇头,然后得到了一个落在唇边的吻。
轻轻小小的,好像很温柔,像是蒲公英落在唇边一样。她有些茫然,不知道那个吻为什么带着奇怪的留恋。
从来没有被人珍惜过的笨蛋猫,不知道那种感情叫做疼惜。
“我帮你重新弄一下哦。”而alpha女孩这样说,“稍等我一下,我去拿药包——”
被血迹干结的纱布几乎已经尽数黏在了伤口上,如果硬取下来一定会很疼很疼。于是余晓晓拿棉签沾了碘酒,一点点浸湿纱布、将它们与皮肉分开,然后才轻轻将纱布掀下。
露出的,是微微掀起、带着裂痕的指甲,还有带着深深瘀血颜色的甲床。血渗满了指甲与甲床之间的裂隙,格外地惨烈。
……余晓晓真的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而她的爱人看到她神色不对,只是有些困惑地轻声叫她:“……余晓晓?”
她深呼吸了一次,两次。
“大冰块,”然后她轻声问,只是用了最平静的声音,怕自己会吓到自家爱人,“这是怎么弄的?这么严重……”
“其实、也不是很痛……”
向舒怀想安慰自己的爱人,毕竟比这更严重的疼痛她经历过太多了,比起来好像也没什么。
只是,看余晓晓一下子抬起了脸,又不可置信又难过地几乎是在瞪着她了,向舒怀还是停下了话头,只轻声地解释原委。
“是……那个时候,”她声音不自觉地越说越小,“就是、姚裕美她联系我,和我说了一些话……”
“说了什么?”
“……说、她把……那些,都告诉你了。”omega少女说得愈发艰难,埋着头,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道歉,“对不起……”
“嗯?”而她的恋人轻轻放下手中用过的棉棒,又凑近过来,“你说什么呀,大冰块,我们之前约定了什么——”
她一下子噤了声,有些害怕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