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琳听狄姗姗在自己父亲面前,也不住口地叫她作嫂子,不禁羞涩的红晕飞升,垂不语。
而沈啸天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不住摇头道:“你们都说错了,其实这是另有用意的,并且存着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瑶琳的兴趣又来了,刚才的羞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连忙问道:“是甚么故事,爹爹快说嘛?”
沈啸天道:“你们可曾听过这诗:”相思树上两鸳鸯,千古情魂事可伤!
莫道威强能夺志,妇人执性抗君王。
沈一鸣道:“爹说的可是东周宋康王的故事?”
沈啸天点头道:“没错,宋康王可算是个暴虐无道的君主,此人不但喜爱长夜之饮,且终日沉于淫乐,一日康王郊游,遇见一名采桑妇人,长得甚美,便惊为天人,原来此妇人乃韩凭之妻息氏,康王便使人与韩凭说,要他献出妻子给康王,妻子得知,便作了一诗: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康王誓要得到息氏,当日便派人抢了回来,韩凭见妻子被抢,当夜便自杀家中。康王虽然抢得息氏,但息氏却不从他,康王便道:我是一国之君,富贵之人,你夫既已死去,已无所归处,若然你能依从寡人,当即立你为王后。息氏听完,便又作了一诗:鸟有雌雄,不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
康王听了,便怒道:“现今在我手中,不从也要从。”息氏无奈,便向他道:“要我从你也可以,只是我必须沐浴更衣,拜辞以古夫君之魂,然后方能侍待大王。”
康王大喜,便点头答应。
“但息氏沐浴后,望天深深一拜,便从高台上跳下,气绝身亡,身旁并带着一书信,写着:死后,乞赐遗骨与韩凭合葬于一冢,黄泉感德!康王见信大怒,便着人故意把二人冢墓分开,使其东西相望,互不相亲。岂料埋葬三日,二个冢墓之旁长了一根文梓木,几日间,已长到三丈许,其枝竟自相附结,渐成连理。突然有鸳鸯一对,飞到枝上交颈悲鸣,便有人道:这是韩凭夫妇之魂所化!”
便把这株树叫作“相思树”
瑶琳点着头:“原来如此……”
便把目光射向狄骏,而狄骏只是微微一笑。
沈啸天道:“狄贤弟,你母亲当日情愿身死,也不愿意”白玉紫鸳鸯“给人抢去,你知道是甚么原因吗?”
狄骏道:“世伯是否知道?”
“因为这”白玉紫鸳鸯“是你狄家一代传一代的订情之物,只传长子,长子再传子。便即是说,它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的订情之物,现在便传到你手中了。”
狄姗姗拍手笑道:“大哥,你还不快送给大嫂。”
“狄妹子你……”
瑶琳羞得满脸通红,娇嗔起来:“我再不理你了……”
沈啸天一头冒水,望望二人,问道:“瑶琳,莫非你和狄贤侄?”
“是啊!”
狄姗姗笑道:“世伯,我大哥他……”
狄骏喝道:“三妹,不要无礼。”
沈啸天指着二人望向包雄,见包雄一脸笑意,微微颔。
“哈,哈,哈……好,好,我这个磨人精终于有人要了!”
“爹……”
瑶琳羞得无地自容,正要掉头离去,却被狄姗姗扯着不放。
沈一鸣笑道:“爹爹,你不是说过要瑶琳留在你身边,不愿意她这么快嫁人么,为何今天又……”
沈啸天大笑道:“这便要看嫁的是甚么人了。”
沈家两父子同时大笑起来,瑶琳更羞得大叫:“我不理你们了……”沈啸天突然止住笑声,朝狄骏道:“狄贤弟……不,我也该改改口了,骏儿,我这个女儿今后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喔。”
狄骏笑道:“放心,我敢誓,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被我更爱她,包括岳父大人在内。”
“好!”
沈啸天大声笑道:“我便是要听你这句,但有一件事……”
狄骏不由轩着眉头,一脸芒然,沈啸天接着道:“我想你从令日起复用原名,且不要再作这种勾当了。”
狄骏默然不响,只听狄姗姗抢着道:“咱们虽然是贼,但从来不杀人放火,直来只向官家富户埋手,所得到的金银珠宝,大部份都用来济困扶危,接济贫苦,难道这也是错吗。”
狄骏道:“我明白的,你是担心无法向朝廷交代,要是影子帮从始消失,朝廷便不会再加追究,咱们就可以改头换脸,转变身分,是这样么?”
沈啸天笑道:“你知道我的心意便好,这不但是为了你,也为了狄家的将来,自此刻起,你便要背上重振狄家的责任了。”
次日,沈啸天与马刀尉等人,押着唐浩及王彪先行起程回府,而沈一鸣和瑶琳两兄妹,却留在白松庄多住几天。
“你为甚么不跟随爹爹回去?”
狄骏盯着她问。
“你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