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钟士承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的压迫感,“昨天怎麽没见你们俩这麽安静,还是说要再给你们安排一个会议室才能说话?”
“爸,我们就是正常范围的讨论。”
钟临琛小声辩解。
“正常范围的讨论能到终止会议的地步!?念玺,你说是怎麽回事。”
被父亲点到,钟念玺背在身後的手颤了一下。
“昨天会上的人都觉得溢价太高,但临琛觉得没问题,所以我们就针对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下。”
钟士承起身走到她面前,“那你觉得高吗?”
“我觉得…”
父亲的目光几乎要吸干钟念玺身边的氧气,她甚至都能听见自己身体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偏高。”
话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可现在的情况,自己无论回答什麽,都没用了。
“为什麽一开始不提出来?”
钟士承的声音像一把匀速落下的镰刀。
眼见那把镰刀要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她忙道:“爸,我之前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公司以前有过这麽大危机,我肯定一开始就不同意的。”
钟士承盯着她看了许久,转而看向儿子。
“你呢?”
钟临琛有些不明白父亲在问什麽。
“你在决定五成的溢价之前,有考虑过这个风险吗?”
钟临琛喉间滚了滚,没有直面回答。
“我觉得就这种规模的收购不太可能会引起这麽高的风险。”
“觉得,不太可能,”钟士承讥笑,声音也加重了很多,“你做生意都是凭感觉做的吗?是不是以後公司做大决定还要问过你的直觉,才能下定夺啊。”
“爸…”
钟临琛说不出话,他知道在这个点上他确实是疏忽了。
但他又觉得父亲太过钻牛角尖,他自己本人应该更清楚,合川的收购不足以引起那麽大的风险。
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
见两人都不说话,钟士承来到办公桌前按下按钮。
不多会,就立马有个男人开门进来。
“会长,您找我?”
“阿臻呢?”
“高秘书她…”
他话还没说完,高海臻就从他身後走出。
“会长。”
“进来,”钟士承对男人说,“没你事了。”
男人点点头,等高海臻进去後将门关上。
“阿臻,对于合川的收购你是什麽想法?”
听到父亲的问题,两个小辈都看向高海臻。
这个时候,她的话很能起作用。
“会长,我对这次的收购很有信心。”
“我问的是价格方面的。”
“会长,我…”
高海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毕竟她明面上不是负责公司业务的。
“你放心说吧。”
得了他这句话,她才继续说下去:
“做生意讲究的一个先下手为强,南方市场现在势头正盛,所以我觉得小钟先生的策略在方向上没什麽问题。”
钟念玺微微蹙眉,高海臻对钟临琛表示肯定就代表对她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