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机还没放回口袋,便又再次响起。
这次,是钟念玺。
“今天我跟爸说了那个方案,可他什麽表示也没有,海臻姐您知道他什麽意思吗?”
“您怎麽说的?”
她问。
“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说,让我朋友在南方媒体那边搞个障眼法,说我们的意向并不是合川而是另外一家公司。”
“只要合川那边着急,就可以谈了。”
“钟小姐,”高海臻往旁边走出了几步,叹了口气,“小钟先生已经在和合川那边谈了。”
钟念玺大惊,“什麽时候?!”
“就在今天下午。”
“他疯了吗,这不是上赶着给别人擡价?”她又想是想到什麽,“这事爸知道吗?”
“当然。”
“那他今天下午谈得怎麽样了?”
高海臻一边听着,一边低头看着鞋尖。
她才托人淘到的MB,Hangis系列宝蓝色特别款。
好看是好看,就是缎面的不耐脏。
下午自己都没去哪,鞋面上就脏了。
怪不得母亲年轻时,都一直放鞋柜里不舍得穿。
“海臻姐?”
手机里的声音将高海臻走神的意识拉了回来。
“这个我不太清楚,那边还没传回来消息。”
“那他万一要是真谈成了,我岂不是没机会了。”钟念玺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钟小姐,您要不问问?”
她嗤了一声,“问钟临琛?他怎麽可能会告诉我。”
“我记得您上回去南方考察过一次是吗?”
“是。”
“通过什麽途径呢?”
“我的一个大学校友,她是南方投行的顾问。”
高海臻的手指轻轻敲动着手臂,“钟小姐,那您记得好好感谢她,比如…”
“送她个礼物什麽的。”
钟念玺几乎是立刻就会意过来她的意思。
但,她也有她的顾虑。
“要是我私自插手的话,爸会生气吧?”
“钟小姐,如果你想听实话,那我告诉您,会长一定会生气的。”
钟念玺清楚,自己问得多馀了。
“好吧。”
“但如果您把事情谈成了,他会非常高兴。”
“孰轻孰重,您自己决定。”
挂掉电话,高海臻看着方才的通话记录,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收好手机,一个中年男人自不远处小跑过来。
“是高小姐吗?”
“是。”
“麻烦您说一下地址,我导一下航。”
高海臻看向後座车窗,尽管她什麽也看不见。
“观月公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