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到门口,钟临琛记起了某件事,“对了海臻姐。”
“怎麽了?”她转过身。
“音乐会的门票我已经定好了,这周五晚上八点可以吗?正好我们可以先一起吃个饭。”
周五,晚上八点。
这个时间,还真是耐人寻味。
高海臻点头应下,“当然。”
见她离开,钟临琛坐回了沙发上。
本来他还想套套话,看是不是她跟父亲泄了密,说自己差点答应合川四个董事席位的要求。
可那种情况下,他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但他觉得是不是她告的密,似乎也没什麽关系,毕竟她跟在父亲身边多年,有些话父亲问起来她也没办法为自己隐瞒。
只要她的心向着自己,这就够了。
离开钟临琛的办公室以後,高海臻没忙着回去。
而是到无人的露台,点燃了一根烟。
换成熟悉的口味,缓解精力的功能都有效了许多,连带着胃里那点不适也压了下去。
她靠在玻璃旁,俯瞰着脚下由金钱筑起的欲望森林。
每一个人,都像一只蚂蚁,行走在森林。
每一辆车,都像一片树叶,在森林飘落。
高海臻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感觉像上帝,
用第三视角,提前预知两个人在拐角相遇。
但这次钟士承的安排,说实话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外界都说她在老头心里,与干女儿无异。
可实际上,不过都是权衡利弊。
抽完一根烟的功夫,高海臻倒是还从这个安排里嗅到另外一个原因。
他的亲女儿,钟念玺。
一个干女儿,怎麽能超过亲女儿的地位呢?
自己要真到了总监或副总监的地位,那才真是倒反天罡了。
不过,这个职位对高海臻来说也并非不满意。
太高,容易惹人注意。
再说,从康利的中层,到主人。
这驯服的过程,何尝不令人兴奋。
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里,高海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个她呆了九年的办公室,从此就要变成过去式。
不到三天,高海臻的任职通知就下来了。
这三天里,钟士承也明里暗里试探过她的态度,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安排背後的目的。
所以相互配合着演了一番舐犊情深的戏码後,便没再提过这件事,一切都照旧进行。
不过钟士承私人秘书这个职位,高海臻倒还在兼职着,并未因为去了投资部就有变化。
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不过对一些人来说,就有待商议。
“你说,会长为什麽会这麽做?高海臻可是跟了他快九年,就一个经理,这也太羞辱人了吧。”
就算是跟了钟士承那麽多年,冯道全也看不透他这个决定背後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