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看了一遍,上面有高海臻详细的资料。
从出生的医院,到後来读书时的档案。
写的都是高海臻的名字,照片上的女孩,从小到大也都是她。
如此详细的资料,也难怪骗得了钟士承。
但佘少娴不会去问,也没那个心思去问。
她不想知道得太多,除非事情于她有利。
“你现在,有多少胜算?”
“12%。”高海臻如实相告
“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加起来有32%,这还不算上其他人。”
高海臻并未立刻回应。她仰起头,目光越过佘少娴,看向殿堂前方那座巨大的鎏金佛像。佛陀低垂的眼睑下,永恒地挂着那抹洞悉一切,悲悯衆生的慈祥微笑。
“那您这次过来以後呢,还会是32%吗?”
她虽是在询问,可语气里的笃定,不容有疑。
“所以,我可以谈条件了吗?”
“您说。”
“钟时寅手上4%的股份,我会以代持人的名义以最低利率借给你。还本时,以股份的形式还给我。”
闻言,高海臻收回视线,看向她。
佘少娴这个条件,就相当于直接把钟时寅的股份转到自己名下,不用承担一丝风险,也不用出一分钱。
唯一的风险,大概就是被钟时寅察觉,然後母子关系破裂。
但,这不是高海臻该考虑的事情。
“4%不会全部以股份支付。”
“3%,”佘少娴转头看她,“不然,就没得谈。”
高海臻迎上她的视线,眼神微眯。
第一次,她在这个女人眼里,感受到锋利。
“可以。”
条件谈成,佘少娴收敛了锋芒,眼里又恢复了往日习惯性的温柔。
“谢谢。”
高海臻站起身,“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告知您一声。”
“什麽事?”
“我需要让康利的股价再降一降,”她低头看向女人,“所以得拿您儿子开个刀,您不介意吧?”
沉默许久,佘少娴也从椅子上起身。
她目光直直盯着高海臻,“4%。”
“成交。”
等高海臻的身影消失在诵经堂大门外,融入外面刺目的阳光中,佘少娴独自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而後走入一座小殿中,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拜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求什麽。
或许,是求一个心安。
也或许,是在求她的儿子,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