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衔春道:“我就要喝你亲手酿的!只此一壶,可不能便宜了这几个贱婢。”
浣白衣拍案而起,叫道:“你说谁是贱婢!”
坐在右边的凤倾大声心道:“你说话就说话,敲桌子干什麽!这是我的房间,敲坏了你赔吗?”
风旻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浣白衣按着坐下,朗声道:“好了好了,我有个办法,我取四只酒杯出来,你们一人倒一杯,人人有份。”
燕衔春道:“不行,这几个贱婢哪有资格喝你的酒?”说着手臂用力,要将一壶太暖春抢过来据为己有。浣紫裳哪肯松手?牢牢抓住瓶口,二人便较量起了臂力。只是她虽竭尽全力,酒壶却在往燕衔春那边逐渐挪了过去。她整个人也身不由主的往那边倾斜。
眼看臂力比不过对方,浣紫裳另一只手倏忽伸出两指,便去点燕衔春手腕上的阳谷xue,要卸掉她手上法力。
燕衔春眉梢一挑:“要与我斗吗?奉陪到底!”右手擡起,将浣紫裳这一招架开,随即一掌按向她肩头。浣紫裳连忙回臂抵挡,拆开了这一掌。
二人一手抓住酒壶,一手见招拆招,谁也不甘示弱。
浣白衣见她二人僵持不下,立刻上前去躲酒壶。凤倾心也没闲着,加入战团。她先是格开了浣白衣的手,这才去拿酒壶。燕衔春与浣紫裳立刻罢斗,各出空手将她逼退。浣白衣趁机上前,燕衔春与凤倾心便又同时出手阻拦。
四人立时陷入混战,谁也不让谁,都想抢这坛太暖春酒。偏偏四人修为都在伯仲之间,虽互有深浅之别,却都相差不远。酒坛落入一人手中,没把持片刻又给另一人夺去,如此轮回不休,谁也无法真正稳操胜券。
忽然之间,不知是谁手掌用劲太过,将整坛酒远远击飞出去,刚巧落向陈七的方向。陈七伸臂一接,将酒坛拿在手里。
四女不约而同的叫道:“给我!”
她们正要一拥而上,抢夺酒坛。风旻忙道:“你们再打下去,天都要亮了。我看那壶送给小七兄弟算了,这里还有呢,也都是我亲手酿的。”
四女一愣,立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
风旻笑道:“这就对了,大家喝酒畅聊,何等惬意?何必打打杀杀?”说着提起一壶,斟了五杯。
陈七坐在门槛上,拨开酒壶的塞子,里面一股奇香扑鼻,胃口大好,举起酒壶嘬了一口,只觉满嘴香甜,睁大了眼,自言自语道:“原来酒这麽好喝……难怪大人都不让小孩喝,一定是怕小孩给酒喝光,他们自己没得喝了,所以才说故意撒谎骗小孩说喝酒对身体不好,哼。”说着举起酒坛,咕噜咕噜,将一整坛太暖春一饮而尽,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咚的一声,一头栽倒,醉得不省人事,手里空荡荡的酒坛子也滚到了桌边风旻脚下。
他与四女有说有笑,正行酒令,玩得不亦乐乎,察觉酒壶滚来,见一壶太暖春竟已见底,心头一惊,没料到陈七的胃口这麽大,望向门边,见陈七醉倒,忙道:“倾心,小兄弟喝醉了,你将他抱到房里去,让他好好睡一觉。”
凤倾心应了一声,起身将陈七带走了。
等她一去,燕衔春才扮过风旻的脸,让他直视自己,肃然问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凤倾心躲在这里厮守终生?”
浣白衣师姐妹也直勾勾的将风旻望着,瞧他如何回答。
风旻莞尔道:“当然不会了,我是丹宗弟子,终究要回归本门的,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养伤而已,等伤势一好,也就该走了。”
浣白衣道:“带我一起走!”
浣紫裳却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说着站起就要来给风旻把脉。
风旻微微一笑,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柔声道:“还是紫裳最是温柔体贴,知道关心我的伤势。”
一旁的浣白衣脸色顿时铁青,没有吭声,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浣紫裳问道:“到底伤得如何?碍不碍事?给我瞧瞧。”
风旻笑道:“碍事倒是不碍事,就是浑身难受,急需有人替我按摩按摩。”
浣紫裳从他怀里站起,走到他背後,便开始为他捏肩捶背,风旻一脸享受的模样。
浣白衣道:“师姐,你又上他的当了。你看他脸上红光满面,白白胖胖得,气色好得很,哪像重伤在身的样子。”
浣紫裳一愣,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番风旻的脸,见他满面堆欢,正如浣白衣所说,康健得很,怒道:“你竟敢骗我!”擡手就是一掌打来。
这时二人近在咫尺,她这一掌又快又准,而风旻也没想抵挡反击,正中前胸。他发出啊哟一声,故意装成痛苦不堪的模样,往桌上一趴。
燕衔春急叫:“风郎!”忙上前慰问,向浣紫裳狠狠瞪了一眼,怒道:“风朗本就有伤在身,你打他做什麽!”
浣紫裳见风旻眉头紧锁,迟疑道:“你真的受伤了?你不是骗我的?”
燕衔春道:“风朗若是安好,就凭你焉能伤得了他?”
浣紫裳大吃一惊,忙道:“对不起风郎,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风旻摇摇头:“一点也不好,你刚巧打我的伤口上,痛得很。”说着开始龇牙咧嘴。
浣紫裳顿时慌乱起来:“有药吗?我帮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