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白从沈舟的身後搂住了他,呼噜呼噜头发然後猛吸一口。
沈舟:“我不是猫。”
陈季白轻笑:“不要去折腾年年了,明天它的戏份多着呢。”
“它只是一只小猫咪,它能干什麽活?”沈舟觉得有些好笑:“说不定就在饭桌上睡着了。”
陈季白用指关节蹭了蹭沈舟的脸颊,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含混不清的气音,他说:“小道消息,我妈甚至给年年准备了礼物。”
“而且出手相当阔绰。”
沈舟:“啊?”
“因为我姐说,年年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所以也要被认真对待。”
沈舟把自己从陈季白的怀里拔出来,盘腿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
“事已至此,我也不掖着藏着了。”
他趴在床边,手伸进床头柜里掏掏掏,终于翻出来两个丝绒盒子。
陈季白挑挑眉:“这个是戒指吗?”
沈舟点了一下头,取出一枚套在陈季白手上,然後把另一只带在自己手上。
“这个是我买的。”沈舟笑笑:“不过资金有限,所以我挑了两枚素戒指。”
“当然好处就是没有抽象的空间。”
沈舟一想到压箱底的火锅戒指和白粥戒指就头疼。
陈季白一边打量一边把玩,满心满眼都是喜欢。
“里面有字。”沈舟提醒道。
陈季白一愣,随即取下戒指,借着小夜灯的光,他看见戒指内环有两个很小的字,仔细辨认之後,才发现这两个字是“白舟”。
“这不就是小白船吗?”
“但是小白船多少有点邪门。”沈舟又把戒指带到陈季白的手上:“我不想爬山。”
陈季白哈哈一笑:“那为啥不直接刻白粥,加点糖还怪好吃的。”
沈舟睨了他一眼,陈季白适时闭嘴。
“喜欢吗?”沈舟拉着陈季白的手端详了片刻,忽而问道。
“当然喜欢。”陈季白吻了吻沈舟的指尖:“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这枚戒指我这辈子都不会取下来。”
“一辈子。”沈舟弯了弯唇,道:“一辈子实在是太漫长了,说不定再过几年你中年发福,手指上都有了赘肉,戒指就彻底取不下来了。”
“一辈子漫长点好啊。”陈季白抱着沈舟重新躺下:“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能无限延长,真的挺好的。”
“等我俩都老的时候,说不定年年的後代都长大了,到时候我们带着一群猫,去各个公园里转悠,钓鱼买菜安度晚年,多好。”
*
天刚蒙蒙亮,沈舟和陈季白就被从床上拖起来,两人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麽事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不过好在陈季白的家人非常尊重两人的想法,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假大空的场面,也没有虚头巴脑的仪式,全程就像徐颂予说的那样,把最熟悉的亲朋好友请来聚一聚。
与其说是婚礼,不如用“派对”这个词更加会贴切。
这场派对的地点选在徐远山名下的一处庄园,沈舟把自己收拾妥当,坐了足足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而陈季白说要给沈舟一个惊喜,执意提前走。沈舟倒也没拦着。
林新三人和沈舟是前後脚到的,碰面後一行人在庄园外擡着头,表情痴呆,像一排杵在地上的麻雀。
“果然我们和有钱人是有壁垒的。”林新忍不住咂舌。
连着加了三天夜班的谢栎春本来已经困到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当他下车看到眼前幢把他卖了都买不起小洋楼时,眼睛顿时瞪大了。
原来金钱才是最好的提神剂。
“元芳你怎麽看?”见谢栎春完全石化在原地,林新忍不住怼了怼他。
谢栎春久久不语,过了半晌才道:“要不你再掐我一把?”
“公元8世纪欧洲庄园具象化了。”沈舟的声音磕磕绊绊地飘过来:“要是我住在这个地方,我也会醉生梦死。”
一行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姜北辰深吸一口气,转向看向沈舟,她底气不足地问道:“一会进去了,我们要干点什麽吗?”
“真的很怕给你丢脸啊。”她沉沉地叹了口气:“婚前财産不中用。”
沈舟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其实我也害怕。”
“要不我们现在就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