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拉起人往外围走,“咱们去外边些,这?里太挤了。”
“你讨厌的是我还是仙门任何一个?人?”萧允突然?出声。
晏秋沉淡淡瞥了一眼,语气也淡如水,实话实说:“都?有。”
萧允低下头,目光如炬看?着他的脸,“是因?为当初——”
“就是单纯讨厌,原因?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晏秋沉避开前方?的人,推搡往里走,“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没必要骗你,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不过还真是,遇上仙门中人就没有不倒霉的,一个?两个?把他拉入险境。
遇上仙门中人是真倒霉,就像现在。
手上的线索还没他多,合作亏得是他。
不过现在懒得管那麽多,能出去就行。
从踏进?这?里开始心里隐隐不安,右眼皮直跳,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不会又要遇上倒霉事吧?
怎麽一次两次都?叫他遇上,也是佩服了。
心里虽吐槽,但还是提高了警惕,随时防着周围的人,包括萧允也在防范范围之内。
除了自己。
他不相信任何人。
暮色苍茫,话语交谈声,说笑?声不绝于耳,晏秋沉和?萧允站在左侧靠墙,离戏台不远,脚边有块巨石,站到上面能把周围尽收眼底。
萧允没站上来,晏秋沉往来路看?去,果然?看?到了刚刚那几?个?宗门弟子?,在最外面。
夕阳馀晖铺满了半边天,橘黄的云点点缀缀,照的人脸透红透亮。
铜锣鼓声乍然?响起,戏台上唱起了,腔调婉转变化?,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场面安静下来,只听见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虽然?从小爱玩,但这?方?面晏秋沉完全不懂,台上咿咿呀呀不知在唱什麽。
他的注意力在在场听戏的人身上,脑海浮现萧允画像上的人,在人群中一一对应,可人太多,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得花些时间。
“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奴在深闺等,海棠开。。。日我想到如今…………”【注1】
晏秋沉粗略扫了一圈没看?到与画像相同的人,低头看?了眼只到他腰高的萧允,总不会是他给的画出问题吧?
萧允察觉到他的视线擡头,见晏秋沉抿着嘴眉心蹙着,这?是没找到。
莫非跟他一样易容了?
晏秋沉朝戏台看?去,敲锣打?鼓的人动?作僵硬,走戏步的更是,身子?不协调僵硬缓慢,犹如被人控制着动?作般,脸上表情也是诡异。
萧允说赌楼老板是个?普通人,易容不可能,除非她往脸上贴人皮面具。
可这?不是复刻过去的某一天吗。
他第一反应确实是怀疑赌楼老板,可。。。或许不是她呢。
六月初七老地方?,他下意识就把和?信封上的照雨楼连在一起,也许事实并非如此,而是自己想多了,纸条上说的老地方?并不是照雨楼。
越想越乱,一点头绪都?没有,该从哪里下手。
他想出去啊,他不想待在这?。
“……你。。。你回来也否是重圆破镜,休再。。。要觅封侯辜负香衾……”【注1】
台上诡异的曲调还在继续唱着,断断续续不停歇,晏秋沉摸了摸後脖颈,这?戏听久了怎麽脊背发凉,总感觉有人在耳边吹气,阴森森的。
不舒服的扭动?脖颈,但那种感觉没有一丝缓解,像被人从背後盯上了,粘腻阴沉,怪难受的。
几?次转头背後都?是墙,诡异的凉气从哪来的?晏秋沉摸着脖颈低下头,小声问:“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
但看?萧允无事的样子?,又自己呢喃:“是我的错觉吗?可我怎麽感觉越来越冷,身後像贴着寒冰似的。。。。。。”
萧允确实没感觉寒冷,但晏秋沉这?般说双眼不由?警惕起来,擡头看?他压着声音,越过晏秋沉看?向他背後的石块眯了眯眼,“是背後冷?”
晏秋沉点头,搭在脖颈上的手放下,语气带着不解,“好?像又不冷了。”
天黑下来街上挂的灯笼照到的地方?有限,他们站的这?里许是因?为有块大石头的缘故并没挂着灯笼。
微薄光线落在身上,晏秋沉心觉得保险起见,既然?觉得不对劲就得赶紧走。
轻拍了下萧允的肩,“你退开一点。”
萧允让开一步,晏秋沉二话不说跳下来,惊到了旁边听戏的人,转到僵硬的脑袋似乎不满的看?了他俩一眼。
晏秋沉无声道?歉,仰着头想看?别处,站在石头上周围的一切轻松收进?眼底,现在站在地上本来就站的远,现在前面挡住一群人,根本看?不到。
咿咿呀呀的唱声和?锣鼓声还在继续,这?戏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晏秋沉双手环胸站着,眼睫低垂看?着脚下,难道?她没来?
晏秋沉索性靠着身後的石头,懒洋洋偏过头,“有发现没?”
他是看?不到,萧允长得高,视野比他好?,他只能看?到前面挡着的结实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