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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盲域（第2页）

博士迈步时踉跄了一下。失去视觉後，连地面都像在倾斜。R1立刻收紧手指，另一只手扶住他腰侧——恰到好处的支撑，却让博士浑身绷紧。太近了，近到能数清R1的呼吸频率。

浴室水汽扑面而来时，博士下意识後退，脚跟撞上浴缸边缘。

“水温41度。”R1松开他的手，“脱衣服。”

博士没动。

“需要我帮忙？”

“……转过去。”

“没必要。”R1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反正您看不见我。”

博士的耳尖红了。不是羞耻，是暴怒的前兆。但最终他只是粗暴地扯开衣扣，任由布料滑到地上。肋骨伤处被牵动，他闷哼一声。

水声哗响。R1突然抓住他的小臂往前带，博士猝不及防栽进浴缸，热水瞬间漫过胸口。他呛咳着抓住浴缸边缘，指节发白。

“放松。”R1的膝盖抵在浴缸边缘，手指没入他发间，“头往後仰。”

博士条件反射地绷紧後背。热水冲上头皮时，他差点跳起来——太像溺水了，黑暗中的水流像无数只往喉咙里钻的手。

“呼吸。”R1的拇指按在他太阳xue上打圈，“您心率又超标了。”

博士急促地喘息。泡沫流进眼罩边缘，细微的痒意让他想抓挠，手腕却被R1扣住按回水中。

“别动。”R1挤了更多洗发水，揉搓的动作近乎温柔，“您把自己搞成这样……”手指突然用力扯了下发根，“……就为了喝到胃出血？”

博士疼得一颤，却嗤笑出声：“怎麽，心疼你的‘治疗成果’？”

水流突然停了。

R1沉默地托住他後颈，另一只手拿起花洒。博士听见水流调整的细微声响，下一秒——

冰凉的水柱冲上他的锁骨，顺着胸膛一路往下。

“！！！”博士弓起身，却被R1按着肩膀压回浴缸。冷水还在往下冲，划过小腹，大腿内侧，最後停在膝窝敏感处打转。

“38。6度。”R1关掉水，指尖顺着水流轨迹滑回来，“您的体温太高了。”

博士剧烈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R1扯过浴巾裹住他时，他一口咬在对方手腕上。

金属骨骼硌得牙根生疼。

“好孩子。”R1任他咬着，另一只手擦干他後颈的水珠，“现在能自己走回卧室吗？”

博士松口，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他忽然意识到——这是R1第一次纵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某种更深的恐惧漫上来。

……这疯子是认真的。

卧室的床垫下陷时，博士条件反射地往床头缩。R1没阻止，只是将一条细链扣在他左脚踝上——长度刚好够他去卫生间，但够不到房门。

“睡吧。”R1拉过薄毯盖住他，“明早换眼罩滤芯。”

博士猛地抓住他袖口：“……不摘？”

“不摘。”R1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这三天都不会摘。”

博士的呼吸又急促起来。黑暗像变为了有质量的实体，压得肺叶生疼。他死死攥着毯子边缘，指节发白。

突然，床垫另一侧下陷。R1的气息靠近，手臂横过他腰间，将人往怀里带。

“放手……！”博士肘击身後，被轻易制住。

“您需要睡眠。”R1的声音贴着脊背传来，胸腔震动清晰可感，“而我需要确认您不会把自己憋死。”

博士的挣扎渐渐无力。幽闭恐惧在密闭黑暗中发酵，但R1的存在又诡异地锚定了他的神志——像快要溺亡的人抓住浮木，哪怕浮木长着尖刺。

“……混账。”他最终含糊地骂了一句，额头抵上R1横在他胸前的手臂。

黑暗中，R1的指尖抚过他後颈淤青的麻醉注射点。

“晚安，博士。”

背景补充：博士患有幽闭恐惧症，同时对雨天雷声比较敏感。R1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