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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您值得被拯救您永远值得（第1页）

第17章您值得被拯救，您永远值得

头疼。

博士捏了捏眉心，苍白的指尖将实验报告撕烂，攥紧，揉成一个皱巴巴的纸团。

操……戒断反应又犯了。他下意识地去摸索手边的烟盒。

空的。不出所料。内里的烟被抽走了，R1甚至在烟盒内壁上体贴地画了一个笑脸。

博士死死盯着那个恶趣味的笑脸，仿佛要把烟盒盯穿一个洞。

感觉头更疼了。混乱，空虚。大脑好像被锈蚀了大半，酒精，药物，尼古丁……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尖叫着，渴望着，索要着，欲求不满。

各种杂念纷飞而来。从前那些真实的，虚幻的，快乐的，刻骨铭心的一起裹挟着，梦幻泡影般膨胀成巨大的泡泡。急剧地胀大，永不停息——

恍惚间，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

博士蜷缩在浴室的角落，瓷砖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衬衫渗入脊背。他的手指死死掐着小臂，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掐痕，然後又松开，凌乱的痕迹在手臂上醒目而刺眼。

他颤抖着伸向洗手台下方——那里藏着他三天前偷偷囤下的半瓶威士忌。

指尖碰到玻璃瓶的瞬间，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喝下去。

脑海里的声音像毒蛇般缠绕上来。

——就一口，没人会知道。

博士猛地闭上眼睛，额头抵在冰冷的洗手台边缘。汗水顺着他的太阳xue滑落，在下巴处悬停片刻，最终滴落在瓷砖上。

他已经72小时没有碰酒精了。

这也是R1定下的规矩——戒断计划第三阶段，完全禁酒。而此刻，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渴望正化作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的太阳xue突突直跳，视线边缘泛起模糊的黑点，耳边仿佛有台老式收音机在不断调频，发出刺耳的噪音。

"Fuck。。。"他咬着牙，一拳砸向洗手台。

疼痛短暂地盖过了其他感觉，但很快，更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他的膝盖一软，整个人滑坐在地上，後背重重撞上墙壁。

呼吸。

他试图按照R1教他的方法调整呼吸——吸气四秒，屏息七秒，呼气八秒。但肺部像是被塞满了棉花，无论如何努力都吸不进足够的空气。

——你做不到的。

那个声音又来了，带着恶意的窃笑。

——你从来就做不到任何事。

博士的指甲再次陷入皮肉。他知道这是戒断反应引发的焦虑，知道这些念头不是真实的，但此刻它们比任何真实意义上的疼痛都更具破坏力。

他的视线开始扭曲，浴室的门框像融化的蜡一样弯曲丶倾斜。

突然，一阵尖锐的耳鸣刺穿了他的意识。

世界在那一瞬间静音了。

博士茫然地擡头，看到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正在轻微震动——是他的手在抖，还是地面在摇晃？他分不清。

口腔里泛起一股腥甜，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

——就这样结束吧。博士自暴自弃地想。

他的手指再次向酒瓶探去。

---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光线从走廊倾泻而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博士没有擡头，但他知道是谁——那种独特的脚步声—像是节拍器那样精准，那种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和一点点苦橙味的气息，除了R1不会有别人。

"您的心率已经连续17分钟超过120。"

R1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他蹲下身，金属手指扣住博士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他从酒瓶旁拉开。

博士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滚开！"

他的拳头挥向R1的脸，却被轻松截住。反抗消耗了所剩无几的体力，他的手臂很快软绵绵地垂下来，只剩下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放开。。。我。。。"每个词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R1没有回答，只是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博士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体温38。2℃，轻度脱水。"R1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博士注意到他的眉间微微蹙起，"您本可以呼叫我的。"

"然後呢？"博士扯出一个扭曲的笑，"让你看着我像条野狗一样发抖？"

（博士好像总是很自轻自贱）

R1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他被激怒的前兆。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回击，而是突然松开了钳制。

失去支撑的博士向前栽去，额头抵在R1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