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秋起身走到男人身旁,锋利刀尖抵着男人的头,他顿时不敢挣扎。
“比起动嘴我更喜欢动手。”
“你说,这刀刺进脑袋里,流出来的是血还是草包啊?”
被摁住的男人紧绷着,顿时没了骂人的力气。
那抵着脑袋的刀飞速拿起再猛烈刺下时吓得池绿捂嘴紧急闭眼。
外面惊恐丶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停下後,她才敢睁开眼——
男人侧脸压着的果盘四分五裂,锋利光亮的刀刃上倒映他惊恐的眼睛,他哆嗦着,眼泪流出,短短几秒脸上爬满冷汗。
沈序秋垂眼,目光寒戾,他拿起插。裂果盘的刀,乌眸阴恻恻:“比起你低俗的骂声,我更乐意听你绝望的哭喊。”
“活在法制社会真是便宜你了。”
偏了几毫米的刀是法律,不是沈序秋的道德底线。
男人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松懈,笑得厉声:“为了那点亏损,你非要对我赶尽杀绝。”
“沈序秋,你没有心,要不是你大哥飞机失事,老二车祸成植物人,老三从政对商没兴趣,你区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怎麽可能坐上今天的高位?”
“你当年一回来他们就死亡出事,你难道不是扫把星?他们的死因说不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说到後面开始咆哮:“我要警察重啓档案严查!”
蒋霖眉心突突直跳,这男人真是不要命了。
‘私生子’三个字是沈序秋的逆鳞。沈序秋18岁被接回沈家後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才认祖归宗,上面有三个同父异母的优秀哥哥,大哥和二哥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集团再怎麽也不可能由一个私生子接手继承。
沈序秋回沈家的那两年是不受重视的镶边人物,直到大哥和二哥相继出事,外界都传他是克星。
沈敬驰悲痛欲绝的同时顶着压力和舆论亲手培养沈序秋,因为三儿子对商没兴趣一心从政。衆人都觉得沈敬驰疯了,沈家要垮。
毕竟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能有多大能耐。
刷题背书走高考路线的九年义务教育学子怎麽跟国际学校培育出来的商业精英比。
从眼界到思维,差距十万八千里。
沈序秋就算搭乘火箭,也得有实力能到达目的地,不然还不是在天上乱窜。
外部和内部都在等着看沈序秋笑话,
然而他上任後的这几年,云维资本发展很迅猛,海上风电丶合成生物丶医药丶娱乐酒店领域在全国数一数二。
一年前建设低空经济産业宇航股份,新品采用氢电混合动力系统突破了续航能力,引发行业震动,宇航在他手里运转了五个月就飞跃成龙头,在圈内掀起风暴。
就在衆人都感叹不愧是沈敬驰亲手培养的接班人,沈家的血脉果然很优秀时,云维旗下的宇航股份新品研发核心技术却被团队员工出卖给恒达。
没了核心技术,宇航等于被人抽了筋骨。
恒达靠着偷来的技术领先了一大步,沈序秋又怎麽会放过他们。
这个男人的下场就是後果。
“他们的死因世人皆知是天灾。”沈序秋玩弄着手里的刀,尖利的刀片在男人脸上如熨斗般游移细致描绘,压低的嗓音似暗夜的深海,阴沉冰凉,令人肌肤染寒:
“把你弄进去,让你身败名裂才叫人祸。懂?”
男人一听应激地挣扎,但被两个壮汉压制着,压根动弹不了。
薄刃从他下巴贴过,冰冰凉凉的触感丶提心吊胆的折磨令男人大气都不敢喘,游走的刀刃像随时能割下他的肉。
“拿刀刺我的能耐哪去了?还没见血已经抖成筛子。”
“背叛我的时候怎麽胆子比天大?”
虽然厌恶背叛,但这种程度的对手,沈序秋都懒得多瞧一眼。
啪嗒一声,军刀被随意丢在桌面。
保安会意将男人拖出去,他凄厉的喊声响彻着。
绝望的咆哮过後,总统套房安静下来。
“出来。”
低沉命令的嗓音像寒冬深夜的风,吹得人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