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秋虚眯眼睛,嗓音有些许刻薄:“看那种也不怕长针眼?”
“池绿,你整日在学校不好好读书,光顾着看手机里的男人擦。边?”
长辈教育小辈似的语气。
“没有。”池绿连忙为自己辩解:“萧乐发群里,我点进去看了几秒就退出了。”
萧乐估计是她高中或者大学同学。
也对,池绿看到他不好好穿衣服都能脸红大半天,怎麽样也不像天天把擦。边视频当饭吃的女孩。
他紧绷的下颌线又放松了不少,“少看没营养的东西。”
“我知道。”
池绿表面附和,心里觉得他是不是被什麽附身了,不然怎麽连她看擦边男视频都要管。
突然犯长辈瘾了吗。
不过,这样总比他莫名其妙凶她好。
今天的小叔感觉很好讲话,池绿想跟他谈一下朱樾的事情,当初他能一个电话帮忙把朱樾全家赶出浮邻县,一定也有办法别让朱樾蹲守在学校门口。
这段时间因为怕被朱樾看见,她出校门都鬼鬼祟祟,全副武装。
心里正酝酿要怎麽开口,沈序秋似乎察觉到池绿虎视眈眈的眼神,看向她,两道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男人神情倦懒,说得缓慢:“今天下午的事,怎麽感谢我?”
池绿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噎下。她就知道小叔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她。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口头说谢谢不够,还得有实际行动。
毕竟当初帮她把朱家弄走,交换条件是让她带路找到橙姨的坟墓。
池志安把橙姨的墓地葬在很偏远的山麓,差不多在浮邻和南花的交界,池绿也只是在橙姨下葬那年跟着去过,後面爷爷不让她们去祭拜。
时隔多年她差不多忘了怎麽走,在山里转悠大半天,还以为自己遇到鬼打墙了。
当时下着细雨,脚下湿滑她稍没注意直接摔了下去,手忙脚乱中够到沈序秋的皮带,差点抓住一个长长的东西,她後面才反应过来那是什麽。
只记得沈序秋眼神都变了,嫌她毛毛躁躁。
找到橙姨的坟墓,说是坟墓,其实连墓牌挂面都没有,只是一个长满草的不起眼小山堆,如果不是刻意去找,都不知道这是一座坟。
因为常年没人来锄草祭拜,植物茂盛葱绿,比人还高。
这场景让池绿心里酸涩又愧疚。她的妈妈在浮邻最好的陵园躺着,墓碑修整得漂亮整齐,而橙姨却在这偏僻的山麓待了那麽多年。
无人问津。
万物静悄悄,水珠落在碧色树叶,汇聚成滴,啪嗒啪嗒击在伞面。
隔着雨幕,她看见沈序秋一双湿漉漉的黑眸。
不知是溅进了雨珠还是他眼里的泪。
如今这双黑眸浓黑鲜亮,似乎还透着商人的利己。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麽可以让他有利可图。
池绿直接问:“您是有什麽需要我做吗?”
沈序秋从容地坐着,乌黑的眸扫她白净酡粉的脸,半晌,轻哂:“先欠着吧。”
池绿松了口气,喝口牛乳压压惊,决定不跟他说朱樾的事情了,不想又欠他人情。
抿一口牛乳後知後觉发现,沈序秋那杯香芋牛乳没有喝。
沈序秋注意到她的视线:“想喝就拿去。”
池绿摇头,她只是觉得奇怪,小叔好像不太爱喝这种甜甜的牛奶,不知道为什麽酒店的人会给他安排这些。
吃饱喝足该考虑睡觉的问题,池绿掩嘴打了个哈欠,去哪里睡困扰她很久了。
这里只有一张床。被两个小朋友占了。
“小叔,你今晚去哪里睡?”
【作者有话说】
老沈:抛媚眼给瞎子看。
池绿:小叔真是不把我当外人。
明天上夹,暂时不更啦,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