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着急的兔子,狠狠拍打他,把脚擡起踹他,他手疾眼快顺手握住她的脚踝,往前拉扯了半分,顺势将她抱在腿上,左右分开挂在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两颗心一左一右强烈跳动。
她彻底逃无可逃,发疯一般抓他的脸,恨自己指甲修建得太干净,不能让他破相,大声指责:“沈序秋,有本事你今天就强。奸了我!我只要没被你弄死,就算爬,也要爬去警局告你!”
这些难听的丶反抗的字眼清晰响在车内,落入沈序秋耳朵,他眼里掀起飓风,眼尾降下,冷冷地睨她。
任由她用指尖挠他的脸,下巴被她反反复复地挠,已经明显有多条清晰细腻的新鲜划痕。
她像泄愤似的,不肯停下来,睫毛湿润了,泪水滑下来,坚韧地用衣袖抹掉後继续拍打他。
他始终就像冷静的非洲豹,任由这只突然发飙的小兔子乱咬人,等她拍到筋疲力尽。
她太反常了。
池志安还在医院,妹妹也在医院,她怎麽可能有胆子顶风作案,跟他较劲。
他盯着她的脸,沉声说:“你不想亲,我同意了,不想抱是为什麽?难道抱一下池蓝会病情严重麽?”
不理解地质问:“你男朋友只是想抱你哄你,你吵着要告强。奸?”
安静的车内放大了池绿的呜咽声,她眼眶湿润模糊,压根看不清他身上的面料。
想到自己被他无辜伤害便很委屈,他还能理直气壮丶道貌盎然地说他是只想要哄哄她。
她闭着眼抽泣着,破罐子破摔:“什麽哄我?你明明就是想欺负我。我让你欺负,你一次性欺负个够,以後就别来找我了。”
“你放过我,我不想跟你玩。”
“我认输。”
——欺负。
沈序秋眼里的风暴骤停,已经明白她为何又不联系他,不给亲丶不给抱非要鱼死网破。
他叹息了声,将软弱无力的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抽噎,一字一句温和地说:“我没想欺负你,我疼你,池绿,我的爱屋及乌你是一点也看不见。”
“池蓝的手术,叔叔的工厂,连池志安我都接受了,你就不能让我在口头占点上风麽?我只是不想让那老头顺心而已。”
池绿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明白这解释不过是他僞装出来的深情假象。
哭累了,蜷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这一晚终究是没去医院,回了璟悦公馆。无论沈序秋怎麽温柔耐心地哄她,她都麻木一般不拿正眼瞧他。
好在第二天池蓝也出了医院,回星月湾住。
医生跟池绿说,池蓝如果确定要做手术现在可以开始排队匹配心脏,幸运的话一两个月就能成功匹配到适合的心脏,如果情况不乐观可能要等上个一年半载。
要不要动手术,池绿纠结了好几天。
在没听见沈序秋那句话之前,池绿是不介意动用他的人脉资源,现在又有些心高气傲不愿跟他有什麽瓜葛。
但这关乎到妹妹的一生。
之後那段时间,沈序秋对她很克制,不亲她不抱她,每次来璟悦公馆就是陪她吃晚餐,不让他跟她睡主卧就去次卧。
说话也轻声温柔的,哪怕得不到回复也不恼。
她不喜欢这种局面,想要彻底跟沈序秋断了。
但明显沈序秋是不会放过她。
她摊牌了那句话後,他反而放下身段来哄她,让她束手无策。
心不在焉地在图书馆看书,旁边的林白韵有事要跟她说,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
她走了神,几乎是猛然地想起爷爷在她手心里写的字。
——跑。
这个字像病毒般在她脑海里蔓延流窜,蠢蠢欲动,她皮肤表层有粒粒的疙瘩密密麻麻地爬满。
【作者有话说】
老沈还想着好好哄老婆,都不知道老婆不要他了[让我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