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忽然发冷,趁着沈序秋没发现她也过来了,拉着庄意柔离开了。
她有些担心沈聿初,但不可能去医院看望他,只能默默祈祷他有惊无险,他摔下来时的惨叫声好凄厉,想起来都心口发慌。
大夏天的,回到星月湾的池绿冒了一身冷汗,沈聿初摔下的画面感太触目惊心。
晚上食欲不振。
沈序秋回来别墅,进入次卧往床沿一坐,伸手要去探她的额头,她躲开了。
沈序秋眼色一敛,顿了顿,“秦叔说你去了马场,是被沈聿初摔倒吓到了?他没什麽大碍,脚轻微骨折,养两个月就能好。”
“饿不饿?我让梅姨煮点粥上来。”
池绿胸口还是慌的:“不用,我待会饿了自己下去。”
“行。”沈序秋摸摸她的脑袋:“我还有个跨国会议,先去书房。”
池绿心力憔悴之时似乎听见外面有引擎的声音,接着长廊外响起慌乱的脚步声,她听出来是梅姨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外面又安静了。
池绿好奇地来到窗边,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家里来了客人。
好稀奇。
从来没人来过星月湾。她见过沈序秋几个朋友们,每次吃饭都是约外头餐厅。
又想到梅姨慌乱的脚步声,受伤的沈聿初。
她怀疑是沈敬驰。
蹑手蹑脚地来到楼下,安静的客厅空无一人。
她看了一眼茶室紧闭的门。
茶室内,沈序秋正在冲茶,拿着水壶将沸水缓慢浇灌在茶壶上,茶水溢出,一圈圈水渍被茶盘吸收。
父子俩面对面坐着,这是沈敬驰第一次来他住的地方,瞧他若无事的样子,按耐不住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坠马有多危险?聿初轻则截肢重则死亡。”
“知道啊,但不是他硬要跟我比麽?”沈序秋笑,语气平悠,神情很淡,随意得像是在谈论这壶茶好不好喝。
“你让他输就算了,为什麽还要这样害他!”
沈序秋垂着眼眸,将泡好的茶倒了两杯七分满,掀起眼皮,一字一句吐字狠戾:“我之前就说了,您别去她面前转悠,明知她鱼类过敏还让她喝鱼汤,您又是什麽意思?”
“你。”沈敬驰神色不自然,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被他查到。
他咬死不承认:“我是找了她,但不知道她鱼类过敏,不是故意害她过敏。”
“那我又怎麽知道黑马会摔倒?”沈序秋也开始耍无赖。
沈敬驰倒抽口凉气,拿起茶杯啜饮了两口,湿润干燥的唇:“我看了马场的比赛视频,你分明是故意让你的马踢到黑马。”
沈序秋冷冷地笑:“然後呢?提交给警方?”
沈敬驰对上他的目光,他现在本事大得很,警方肯定是向着他的。
微微叹息一声:“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次玩得太过分,你针对的人是你侄子。”
沈序秋低眉,端起杯子呷了口,甘甜的茶水入喉,平缓地开口:“您怎麽对我的宝贝,我便怎麽对您的宝贝,不是很正常?”
“这次是沈聿初,下次可以是沈幼清。”
杯子放下,发出磕碰声。
砸在沈敬驰心里。
沈序秋慢条斯理地说:“让他趁机好好修养,非洲的业务还等着他去扩展。”
“我不同意,摔了跤断了肋骨腿骨折这还不够吗?”沈敬驰皱眉很是不悦。
沈序秋对于他的不同意毫不在意:“一码归一码,去非洲是惩罚他挑拨离间,既然都敢用生命威胁你拆散我和池绿,还会怕摔马吗?”
沈敬驰莫名冷汗涔涔,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在儿子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连沈聿初拿命威胁他这事都知道。
家里人多眼杂,他有心要查也不难。
【作者有话说】
呜呜不敢吱声[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