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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5（第1页）

冬至（5）

一夜安眠。

第二天宋渺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又调息几刻钟，觉得身体经脉通畅四肢有力才下了床。

桌子上放着食盒，宋渺打开看，里面还冒着热气，他被香味勾的腹中饥饿，很快就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扫而空。

酆竟遥就在门外练刀，趁着今天两位前辈有心情，难得指导他几下。

青茶和白九就坐在祁仰身边，一个看书，一个擦匕首。

从前这样的场景也常见，只是今天多了一个酆竟遥。

见宋渺推门而出，他师父原本看酆竟遥练刀已经有些笑意的脸上瞬间又变得愁云惨淡起来。

祁仰夺过师弟手里的酒壶，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宋渺站在屋檐下，看着另一边的师父，谁也不说话，周围一时间只有下雪的簌簌声。

就在酆竟遥觉得自己要说点什麽打破这种沉默的时候，祁仰先问。

祁仰：“实话告诉我，你知道了多少，又到底想干什麽？”

宋渺低头，不让人看到他的眼睛，低声说：“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他说的没什麽底气，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做什麽。

他像是在追逐一个飘渺的目的。

又或者说还没想好怎麽面对。

祁仰仰天长叹一口气：“细细算来，我跟你师叔有二十年未曾踏足江湖了。”

他又收了温和，变成一个让他们熟悉又陌生的前辈：“你可曾觉得我们是在逃避？”

宋渺猛地擡起头，眼中闪过惊讶之光：“您……”

祁仰看着宋渺的那张脸，眼神中的思念飘向更远的地方。

祁仰：“你不会真觉得那年小叶湫把你背上山我就愿意收你为徒吧。”

“那时候，你师叔也还没有徒弟，为了救你，让他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为什麽偏偏是我？”

“又或者你以为你这张脸，真的整个江湖上就没人认得出来了吗？”

祁仰喝口酒，细细说起往事：“我是个弃婴，被人扔在荒野就等着被狼吃了，是你娘把我抱回来的，教我读书丶习武。”

“那时小叶湫把你背上山，你脸上全是血污，可是就一眼，一眼我就认出你了。”

“因为有你，我和栖山才决定留在山上，不找山下那群人拼命了。”

“我们以为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其实不知道最好。”

酆竟遥从祁仰的话中听到了很多信息，暗暗心惊。

祁仰只有两个师姐，排除宋渺和自己是亲生兄弟两个选项，唯一剩下的一个选项是——宋渺是洛禅的儿子。

所以，宋渺也不应该叫宋渺，他的名字应该是——

“那您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是想劝我不要去做吗？”宋渺说话的时候十分无奈，却听得出其中的固执和坚持。

祁仰摇摇头：“我从不想让你按照我的安排走下去，我也是从年少的时候走过来的，年少人心中所想，我们怎麽能不知道？

我们曾经做出过这样的选择，又怎麽会在这个时候阻拦你？我和栖山只是想让你的路不要那麽辛苦，最起码……别死在我们前头。”

宋渺别别扭扭地说：“我说过了，我比谁都惜命。”

祁仰笑得十分温和，想起曾经洛禅师姐，也是这麽跟他说的：“这些年，你背着我们在江湖查探消息，可查探出来什麽？”

宋渺知道，这是他师父打算和他讲那些往事了，他写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酆竟遥。

祁仰倒是笑了笑，用商量的语气和宋渺说：“你总要让我们多一点放心吧，把你交给一个靠谱的人，我们才放心。”

宋渺：“……”为什麽这句话怎麽听怎麽奇怪？

宋渺：“可您不能为了我就把无关人拉入这件事，您知道的，这件事很可能会危及性命。”

祁仰：“他不是无关人，他爹娘的死和你爹娘的死不是没有关系，再说了，你怎麽知道他不愿意呢？。”

说完，他示意宋渺看酆竟遥，此刻酆竟遥的兴奋已经挂在脸上了。

他本就像搞清楚宋渺在做的事情，好从中间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

对于起祁仰的做法，他不要太赞同！

宋渺还想说什麽拒绝酆竟遥参与这件事，就听祁仰又说：“有些事情，你只能从我这里得到，江湖上其他人要麽不知情，要麽知情但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就看你是要把时间浪费在继续漫无目的找线索，还是接受酆竟遥跟你一起了。”

宋渺上下打量酆竟遥：“换个人，我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