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准地踩中几只鹰爪鈎,腾跃而上,转眼间又跃到了楼上,和酆竟遥并肩而战。
这时候分出神来的宋渺才看清楚楼上的状况。
有几个格子背後出现暗门,暗门中走出来的全是身穿白衣,身形瘦弱的人。
这些人个头身形都差不多,还有白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人有了许多的分身。
因为刚才的争斗,酆竟遥右臂上的伤流血更加严重了。
宋渺馀光瞥到後,十分不悦地蹙着眉心。
他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粉扔给酆竟遥,问:“这些人你认识吗?是你舅舅的人吗?”
酆竟遥接过药粉:“不是,全都不认识,看穿衣服饰也分辨不出是哪个江湖门派。”
说完,他才打量手中的药粉瓶子,疑惑道:“这什麽?”
宋渺:“止血药,找个地方抹药去,这里交给我。”
酆竟遥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有这样的好东西怎麽不早点拿出来?”
“……”宋渺眨眨眼,尴尬地笑了一声,“忘记了,刚才想起来。”
酆竟遥单手拨开药瓶盖子,轻嗅了一下药粉的味道,又环视周围,大眼一看,大概人数不到二十个,还有十几个在外围,负责和无差别攻击的鹰爪鈎周旋。
他问身边的宋渺:“搞得定吗?”
宋渺红色长袖在背後挥了一下,鹤翎剑已经紧紧握在手中:“看不起谁呢?”
酆竟遥勾唇轻笑,找了个格子把里面的人偶扔出来,自己坐了进去,开始自己给自己上药。
宋渺就站在酆竟遥坐着的格子间前和白衣组织对峙。
心里在琢磨这群忽然出现的人是什麽人,又是怎麽在楼中藏匿了这麽久的?
宋渺左手托着锦书令,刻意在衆人面前晃了晃,语气挑衅道:“想要这个?”
白衣人不回答,几十道眼神死死盯着宋渺。
宋渺接着说:“你们一直藏在暗中,是听到我说要毁掉锦书令才跳出来的?”
白衣人还是不说话,宋渺收紧五指,笑得人畜无害,嘴上说的话却很气人:“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麽门派的,我就先不毁掉锦书令,让你们来跟我争抢一番,说不定你们还有机会能抢过去。
否则,我现在就把它变成粉末。”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白衣人眉眼间终于有了点情绪波动,只一瞬的变化後,他攥紧了手里的短刀,衣服下绷紧的肌肉是表示他正在准备攻击。
宋渺见他还是不接话,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麽想的。
宋渺不觉得真的会有一个门派仅仅因为“得锦书令者为武林盟主”就会潜伏抢夺锦书令。
能在江湖上潜伏这麽久,他和酆竟遥都不知道有这麽一个门派的存在,还有能力在璇玑楼藏这麽久。
这样的毅力,很显然也是知道锦书令背後意味着什麽的。
既然都知道锦书令意味着巨大的财富丶天下无敌的武功等这些诱惑,自然都觉得它是最重要的东西。
没有人真的会毁掉这样一个钥匙,没有人愿意和财富武功失之交臂。
可是他们错了,这些东西对于宋渺来说还不如披白山庄的一朵花重要。
而曾经先辈们赋予它的象征意义,更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幼年伤痛。
坦白讲,宋渺是恨锦书令的。
他笑得像是个预备做坏事的孩子,两指捏着锦书令展示给那群白衣人看。
宋渺:“你可看清楚了,这是真的锦书令,不是我僞造的。”
说完,他似乎是害怕面前的人看清楚还不够,又转身给身後的人看。
十几个白衣人因为他这样的举动却是警惕起来,正对着宋渺的白衣人,眼神又变了变,可能是在纠结挣扎。
宋渺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等他转过身的时候,五指收拢。
玉碎如清泉叮咚声。